少女今夜傷心過度。
擦完藥沒多會便倚著路邊的樹乾睡了過去。
陸天明擔心甄霖霜著涼,找了件乾淨的衣裳,當做被子搭在她身上。
後半夜的天空突然多了很多雲霧。
陰沉沉的將本就不多的星辰遮住。
“明天,估計會是個雨天。”
隻有自己還清醒著的夜略顯孤獨。
陸天明在戒指裡摩挲片刻,乾脆掏了壺酒出來。
入口的辛辣火一般燒喉嚨。
絕對算不上好酒,但卻能略微趕走胸口的痛楚。
隻是孤單依舊,陸天明咂了咂嘴,有些懷念起李寒雪來。
“幾個月沒見了,也不知道你過得如何。”
思念從涓涓細流變成了洶湧的潮水。
越想越覺著孤單。
陸天明晃了晃腦袋,決定先把李寒雪放進心窩裡,想點正事。
京城來的廚子,用勺子當當當幾下把吹雪樓樓主江玲瓏敲成重傷這件事,這段時間來一直如警鐘般在他心裡敲響。
行走天下這麼多年來從未退縮過的他,此刻居然有些膽怯了。
誠然,廚子肯定不是自己的敵人。
可是他的所作所為,讓陸天明知道了自己的渺小。
普通的六重天在京城都能如螻蟻一般被人欺負。
他不過五重天而已,進去淌這趟渾水,豈不有些冒失?
萬一哪天廟堂上對立的兩方真的打起來,能不能找到夾縫生存下來都未可知。
可是若就這麼跑了,他不甘心。
自從在楊阮清的連心陣內再次遇到陸癡以後。
他發現其實自己現在並沒有多恨那個不負責任的爹。
相反,他非常想搞清楚後者的死因。
搞清楚陸癡的死因也並不是最終的目的。
陸天明隱隱覺得,陸癡死亡的背後,沒準隱藏著什麼顛覆性的秘密。
北洲修真界的極限是六重天,那為何他爹能夠比六重天強出那麼多。
要知道,溫五郎和李關嚴這樣的高手,已經是頂天的人物。
但就是這樣的巨擘,在陸癡手裡都走不過一招。
同境之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壓製力?
“難不成,除了北洲,還有東西南洲?老頭子之所以強得這麼離譜,難道是因為他不是本地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天明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因為如果猜測屬實的話,那麼其他洲的修行者,豈不是強得沒邊?
畢竟能培養出一個陸癡,很有可能會有千千萬萬個!
陸天明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感受到恐懼的他,決定再不去想這個問題。
哪知他身後本該睡著的甄霖霜,突然說道“東西洲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南洲存在過。”
陸天明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