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事啊大哥?”
懷安斜眼瞅著陸天明,眸子裡麵滿是緊張和害怕。
陸天明笑得溫柔極了。
“黃土縣風土人文都挺不錯的,要不,你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
懷安伸出一指指著自己。
“大哥,你不會覺著我能護住袁縣令吧?”
陸天明解釋道“我會把十七留下來陪你,有他在,隻要來的不是六重天的強人,相信你們應付起來輕輕鬆鬆。”
懷安回頭望一眼站在牆邊,腦袋上滿是裂紋的十七。
“這這家夥現在可不像是能打的樣子啊,大哥”
陸天明正色道“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大礙,等你們回來,我找人幫他修理一下就好。”
言罷。
陸天明朝十七喊道“十七,打兩拳看看。”
嗡嗡——!
十七拳力當真生猛,舞得虎虎生風,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懷安沒轍,隻能點頭答應。
對麵袁清秋立馬又將酒杯朝向懷安。
“謝謝猴哥!”
喝完他放下酒杯拿起酒壺。
三十多快四十歲的漢子,就這麼淌下兩行清淚。
“少俠,袁清秋無以為報,能做的就隻有乾了這壺酒!”
陸天明伸手想攔。
但袁清秋酒壺已湊到嘴邊。
伴隨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袁清秋喉結吞吐,竟是生生將大半壺酒喝了個精光。
“少俠,你聽我說…”
袁清秋放下酒壺。
可話說了半句,突然嘭的一聲,直接摔在了地上。
陸天明俯身去看。
仔細檢查發現隻是醉了而已。
於是隻好招呼縣令夫人過來把袁清秋扶了回去。
黃土縣不宜久留。
第二天一早,陸天明租了輛馬車,早早停在了袁府門口。
袁巧巧和鐘叔早已準備好。
而昨個說好一起入京的鄭書蝶,最終選擇留了下來。
陸天明沒有勸。
隻苦了袁巧巧,一路上哭得稀裡嘩啦的。
有個孩子在場,速度自然不快,一路上晃晃悠悠,也隻能當成是遊山玩水散散心。
正午時分,連綿的冬雨終於停了。
充當臨時馬夫的陸天明找了個寬闊的地,打算休息片刻。
鐘叔是個狠人,雖然隻剩下一條胳膊了,但生火做飯相當利索。
“是匹好馬!”
鐘叔瞅一眼這一路上跟著馬車跑的小白龍,由衷讚歎。
“朋友送的,可惜跟著我沒怎麼享福。”陸天明回道。
鐘叔抓了把青菜放進水盆中。
“其實牲口和人是一樣的,隻要你對它好,過得差一點也沒什麼,它能感覺得到你的真心。”
“就像袁家對你那樣?”陸天明笑道。
鐘叔翻了個白眼。
並伸手去推陸天明。
“去去去,彆在這礙手礙腳的,真是不讓人省心。”
陸天明也不愛做那廚子的事情。
他嘿嘿笑著退到馬車邊。
然後坐到了正望著黃土縣方向發呆的袁巧巧。
陸天明伸出手肘捅了捅袁巧巧的肩膀。
“巧巧,想什麼呢?”
袁巧巧麵露愁容“陸哥兒,我以後是不是見不著爹娘了?”
陸天明又用手肘推了小丫頭一下。
“陸哥兒說了沒事,你爹娘就一定沒事。”
袁巧巧側目看來,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真的嗎?”
陸天明得意的晃動肩膀。
“陸哥兒啥時候騙過你?”
袁巧巧歪著腦袋想了想。
自己昨個才跟陸哥兒認識,在這漫長的幾個時辰內,似乎真沒被騙過。
於是她忽地笑了起來。
並用肩膀去撞陸天明的手臂。
陸天明仿佛回到了五六歲的時候,又用手肘去撞袁巧巧。
然後一人咯咯咯的笑,一人哈哈哈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