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對手戲演員畏懼的下意識表情和動作雖不在劇本範疇,卻正好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了攝政王經過大韓、大趙兩個國的滅國之戰後,已經在各國上下有了赫赫威名,叫人見者生懼。
也剛好符合了國度史上所記載的,攝政王用兵如神,令其餘國將士,聽者變色,甚畏懼的描述。
這個配角演員的反應不在計劃之中,卻恰到好處的符合劇本所需,讓全程拍他這一方的攝像師眼前一亮。
不管這反應是條件反射還是演的,總歸是非常適合放在正片裡,有機會他會嘗試與徐導溝通,看看可不可以就用剛剛這一段。
上千匹駿馬齊齊奔馳,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充斥著整片取景地,就連距離很遠的那些狗仔們,都能感覺到大地顫響,加上群演們也各自都有簡單的對打鏡頭,那場麵相當壯觀。
不自覺便將手上的攝像頭對上了衝在隊伍最前頭的季末身上,看著機器裡,滿天黃土之中,渾身殺氣,氣勢如虹,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女將軍,這一刻,跟拍的這些狗仔,早就把不能拍季末一事忘在腦後了。
太像攝政王了!季末那單手控製韁繩,持著長刀,架馬向前的動作,感覺下一秒對麵那男演員的頭就不在了!
過於吸睛的結果就是,沒有人能把攝像頭從季末身上移開,季末騎馬衝出去的鏡頭,不光被徐青山全部記錄下來,跟拍狗仔們的攝像機裡,也都是這一段打戲。
可不會出現對麵男演員擔心力度沒控製好,把人砍沒了的問題,季末腦中閃過曾經教對麵男藝人的那兩招,在馬兒跑到彼此手中兵器可以相互碰到的地方,找準一個刁鑽的位置,將長刀劈了過去。
季末就沒有用力氣,更沒用功力,隻是普普通通的花架式,卻依舊劈出了氣吞山河的氣勢,嚇得對麵生怕自己被劈成兩半的男演員下意識就舉起手上的長矛抵擋。
已經不知被季末訓練多少回了,來來回回練習的都是那幾個動作,早就形成了肌肉記憶,下意識擺出的抵擋姿勢,就是當初在訓練時季末教的招數,男演員沒迎到能把他劈成兩半的恐怖力量,卻也被強勁的攻擊震得虎口生疼,險些沒能拿住手上的兵器。
雙手被震得陣陣發抖,男演員知道這是在演戲,正想著趕緊將手中兵器與季末的大刀分開,好施展下一個動作,對麵的季末就提前撤走了大刀,又是一招砍了過來。
手忙腳亂的用了下一個動作接了季末的攻擊,男演員緊張得汗水流了滿臉,就怕自己哪下反應慢了,沒接住招數,讓這場戲重演,或者真被砍傷。
這兩天有不少打戲,隻是規模比較小,都是軍營比試的戲,不像今天又是攻城又是騎馬的,季末見了不少看到她很是恐懼害怕的男演員,對對麵的男配角會如此緊張,她見多不怪了。
以前在軍營和戰場,那些兵和將軍,麵對她也同樣縮頭害怕,這些男演員的反應很正常。
來來回回打了五六個對招,季末覺得差不多了,手下的長刀一用力,直衝男演員脖頸而去。
感覺到自己右脖頸傳來一道幽幽的冷風,下一秒肩膀一重,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刀已經距離自己脖頸隻剩幾厘米。
捕捉到了濃濃的殺意和死亡的危險,\"咣當\"一聲,手中長矛掉落在地,伴隨著徐青山導演緊張的喊卡聲,這男演員隻覺渾身散軟,大腿微熱,有什麼讓他絕對會社死的東西沒控製住被嚇出來了。
即便因為徐青山的這聲卡,現場所有人都已經停了下來,可不是人就是馬,剛剛還激烈戰鬥了一場,短時間內場麵還是很混亂的,沒有人注意到,男演員此時的尷尬,除了一直在拍他鏡頭的那位攝像師。
不可置信自己竟然拍戲拍到了男演員怕到失禁,攝像師看看馬背上嚇沒了魂的男演員,再瞅瞅自己的攝像機,又瞧瞧確實能將人嚇破膽了的季末,覺得,要是剛剛與季大佬對戲的是自己,可能,大概,自己也不會比這姓奚的小演員好到哪裡去。
眼睛厲害得緊,對方穿的是象征大燕的藍色軍服,這種藍色比較深,象征著大海,濕了也不顯,可季末還是看到了奚溧的異樣。
跟季末對戲的男藝人叫奚溧,是個要名氣沒名氣,要流量沒流量,要咖位沒咖位,長相也說不上多帥,完全無人認識的圈內小透明,他能被季末選上,就是因為他四肢協調,外加有些膽小,符合她記憶裡那名守城的大燕將領的印象。
猶記當年,在大燕臨易,她和那不曉得叫什麼的大燕守城小將對打那兩下,他也是像奚溧一樣,害怕顫抖,濕了褲子。
不同的是,奚溧毫發無損,那位小將褲子濕掉時,已經身首分離了。
收了手上的長刀,季末上下打量了奚溧幾眼,操控著身下的棗紅馬掉頭後走了幾步。
方才就是徐青山不喊卡她也沒打算繼續,難不成拍個電影,她還假戲真做真把人砍了不成?
也就是手上的長刀重量和體積都不夠,要是用她的老夥計,剛剛那種情況,她有把握將人挑起來,安全托在地上,展現出更好的對戰效果,她手裡的這把長刀太脆了,才十幾斤,根本撐不了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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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山急得那聲卡都完全破音了!
剛開始看到季末和奚溧對打時他是無比興奮的,兩個人你攻我守,一強一弱,可觀賞程度極高,可看著看著他就心驚膽戰起來。
實在是季末那架勢太像真的要砍人了!眼瞅著那把大刀就往奚溧脖子上去了,腦子裡閃過季末劈石頭的凶悍,徐青山都怕自己這聲卡喊慢了,大刀真抹了奚溧脖子。
也沒顧上跟季末說剛剛那段拍的如何,徐青山讓攝像師開著小車來到奚溧這邊,率先關心他有沒有受傷。
奚溧這會兒身上有嚇出來的尿,味道不太好,不過周圍都是味道同樣臭烘烘的馬駒,這點尿液味兒沒人聞得出來。
\"沒傷到吧?\"
根本記不住奚溧叫什麼,徐青山能記住的劇組演員就是主演的那些個,像奚溧這種就兩場戲,在圈裡沒有姓名,長相也不算有特點的男藝人,已經是70歲老人了,徐青山記不過來名字的。
\"沒,沒事。\"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查看自己脖子的情況,確認自己沒有受傷,奚溧整個人特彆窘迫,看誰都像那人發現了他此時的窘相一樣。
怕徐青山導演再上前幾步會發現自己身上的異樣,奚溧回答的聲音格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