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詢問了這些人的誤工費和看病的藥費,讓衙役去核對。
確認無誤,一式兩份,白紙黑字明確了需要給到每個人的賠償。
衙役對著這群人把上麵的內容念了一遍,那些人歡天喜地地按下手印。
牛老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索性將眼睛閉起來,聽到後麵連心跳都快要停止。
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不對,這可是衙門,跑是不可能的,看這情形,不按是出不去這個門了。
衙役瞅著遲遲不動的牛老大,清了清嗓子,作為提醒。
隻見他顫顫巍巍伸出食指在紅印泥上用力一戳,緊咬著後槽牙,把臉彆過,按下手印。
其中一份交給了縣令,另一份交給這群人。
牛老大本想著明天將錢帶到鎮上來,約定一個地方,當麵給到他們,還能稍微緩一緩,說不定自己還可以有時間躲起來,讓彆人找不到。
結果這群人哪裡等得了明天,現在就要跟著他到家裡去,把該得的錢拿回來。
師爺手指敲了敲桌麵,想著牛老大估計跟林小姐的事情也脫不了乾係,不能隨便放人走,於是把人扣下,等著縣令親自審問。
那些人出了衙門,估摸著牛老大今天不會在這裡過夜,便守在了他必經的路口。
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哪有什麼誠信可言,還明天,今天他不跑了就不錯。
妮兒見到了爹和劉掌櫃,跟她想的一樣,劉掌櫃今天並沒有見過那個經常來買豆漿的侍女,果然跟自家豆漿無關,徹底放下心來。
守在門口的人,見老大媳婦鬼鬼祟祟又不敢上前的樣子,便走到跟前詢問。
衙役覺得甚是奇怪,按照以往,不知道得費多大力氣才能把人帶到這裡,今天怎麼一個兩個都主動送上門來。
稟報之後,領著牛李氏進入了衙門。
老大媳婦縮著脖子,低下頭,不敢亂看,被帶到了一處亭子,這裡隻有她一個人。
正疑惑怎麼不見自己的丈夫,看到一個陌生中年男子向自己走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手攥起衣角,僵立在原地。
“我是衙門的師爺,簡單問幾句話,如實回答即可,不用太過緊張。”
雖是這樣說,老大媳婦依然不能放鬆,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又是在衙門。
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是個平頭小老百姓,說錯了話會不會讓老大遭罪,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師爺隨口一問,心中有數,果然這裡麵有誤會,自己則是先去縣令那裡,把問出來的情況轉述一遍,再讓衙役帶牛李氏到那個房間。
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丈夫,差點哭了出來,趕忙平複好情緒,站在牛老大的旁邊。
牛老大這半天把媳婦忘了個一乾二淨,看到人才想起來,在這裡不能多說什麼,默默地側頭瞅了一眼,又低下頭。
這裡並非大堂,而是在一個寬敞的房間,所有的人已經到齊,隻差縣令。
牛李氏還很奇怪,怎麼看到了妮兒和老三,這件事跟他們家又有什麼關係,趙大夫怎麼也摻和進來。
還有一個有點眼熟,驀地想起,好像是上午買豆漿的客人,那時他趕著馬車,印象深刻。
遠處傳來兩人的腳步聲,妮兒側頭一看,是剛剛的師爺和一位不認識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