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大已經醒來,望著門癡癡地笑,幸好旁邊的媳婦和富貴還沒有醒,不然定會以為他的腦子出了問題。
昨天太晚沒有去還工具,打算今天上午就把鋤頭帶回來,到時候娘也問不出什麼話。
老二出了屋子站在門口,盯了一會兒對麵的門,沒想到一下子打開,看見大哥神清氣爽地出來,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
臉上似笑非笑,難看的跟哭似的,“昨晚睡得怎麼樣?”
老大注意到了二弟的神情,知道他心裡不好受,心眼子小的不如一個針鼻,見自己有了好東西就看不順眼,從剛才到現在沒拿正眼瞧過自己,見他這樣忍不住想要氣氣他。
“睡得可好了,你都不知道,外麵那些吵得人睡不著覺的聲音小了很多,也沒有那麼多蚊蟲。”
老三輕輕拍了拍門板,手放在上麵摩挲,“我這個門是用的防蚊蟲的木材,昨晚上睡覺沉的都沒翻身,還有淡淡的香味。”
說著便把鼻子湊上去,使勁吸了一下,誰知用力太大,把自己嗆了個咳嗽。
使勁咳了幾聲,終於好受一些,看到二弟的臉色青的發黑,彆提多得意,“咳咳~看來能過個舒服的夏天。”
老二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幾下,一大早上不想因為這個跟大哥翻臉,影響一天的心情。
反正他的活兒也乾完了,該下地侍弄莊稼去,不如想個辦法讓他一個人乾活兒去好了,不然心裡實在是不平衡。
隻是用平常的音量說話,娘也能夠聽到,“大哥,那鋤頭什麼時候能……”
老大聽見鋤頭兩個字,十分警覺,立刻上前捂住了二弟的嘴,阻止他將要說出來的話。
捂得緊緊的,老二已經快要喘不過來氣,連忙掙紮用手扣住大哥的手,往下使勁扒。
老太太已經醒來,聽見鋤頭兩個字,起了疑問,又聽見老二唔唔的聲音,更加懷疑昨天是那兩個敗家子給自己演的一出戲,指不定把鋤頭放在了哪裡,反正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就對了。
要放在平時定然要衝出去跟他們吵一架,無奈現在隻能躺在炕上一動不能動,真是窩火。
老大見弟弟快要把自己的手扒開,又使上了幾分力,“你彆出聲我就放開你。”
老二沒成想大哥居然會用十分的力,已經快要翻白眼,趕緊答應他的要求,不然今天指不定得交代在這兒。
老太太在屋子裡火急火燎,這倆人不知道瞞著自己乾了什麼缺德事。
一張嘴嗓子眼被一口老痰糊住,清了半天嗓子才喊出聲,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的木頭,“老大老二乾什麼呢,進我屋。”
仿佛鬼魅催命一般的聲音,讓兩人不寒而栗,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老大進了屋,端起桌上的一杯冷水,“娘,您先彆著急,喝點水。”
老太太白了一眼老大,還知道端水,肯定是做錯事心虛,要不然自己死了可能都懶得收屍。
摸著冰涼的杯子,感覺有點下不去嘴,畢竟之前大夫說最好不要著涼。
人還病著身體各個方麵都要弱一些,能注意點就注意點,雖然不是什麼講究人家,但老太太很聽大夫的話,不讓做什麼就堅決不做。
老二見娘猶豫遲遲不肯喝水,便去廚房拿了一碗熱的,送到老太太嘴邊,果然一口接一口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