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盧智青那悲壯的決定感動了上蒼,也許是他的夢想不該就此破滅,30分鐘後,他接到了費舍爾發來的電訊在星艦其中一塊殘骸上的武器艙中成功找到了一枚超級核彈。
它完好無損。
又過了大約30分鐘,費舍爾將那枚超級核彈裝進了空間運輸飛行器並安全地帶了回來。
望著監控屏幕上那如惡狼一般追逐著森克艦隊的喪屍軍團,盧智青那仇恨的眼神仿佛洶湧的烈火噴射而出。
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即駕駛那艘運輸空間飛行器、載著那枚超級核彈與喪屍軍團來個同歸於儘,為森克艦隊的逃脫掃清一切障礙和阻力。
可事與願違,接下來的一幕讓他萬念俱灰,甚至有一種被欺騙和戲耍的感覺。
按正常程序,盧智青切換到了秘密監聽頻道,這是他作為艦隊最高指揮官的權力,也是了解艦長們的決策和星艦動向的必要手段。
他原本想了解森克的下一步對策,卻在無意中監聽到了其與劉翰洋的秘密對話,對話內容顛覆了他的三觀,同時又讓他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和無助。
盧智青更像是吃了一隻大大的蒼蠅而且還被卡在了喉嚨裡,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著實被惡心得無以複加。
麵對緊追不舍的喪屍軍團,森克竟然甘做劉翰洋的內應、衷心為其賣命為由,乞求遠在數百萬公裡之外的劉翰洋派艦支援。
森克以為劉翰洋會念昔日之情或看在他所謂的勞苦功高的份上而應允,不曾想卻被無情地拒絕了。
拒絕之果斷、語氣之決絕猶如一記重拳狠狠地打在了森克的臉上,不僅讓他顏麵儘失,還幾乎斷絕了一切求生的幻想。
盧智青本以為到這個份上,森克能夠振作起來,即使戰死也得讓喪屍軍團付出慘痛的代價,也不辜負他的著力栽培之功,更不負這個新任艦隊總指揮的名號。
當然,盧智青的本意並非如此,在他的理念裡,這隻不過是作為艦隊最高指揮官在麵臨絕境時,所迸發的一種剛強意誌和不屈鬥誌的精神映射而已。
他仍然希望森克能帶領艦隊逃出此劫。
遺憾的是,他高看了森克,更高估了森克的精神層次,更讓他沒有料到的是森克變得更加懦弱了。
不僅不顧一切地發了瘋般地逃竄,竟然還一再聯係他,連哭帶嚎地希望他再進行一次阻擊喪屍軍團的行動。
森克這是要榨乾他的最後一絲價值。
盧智青笑了,笑得是那麼的苦澀和哀傷
他恨自己,恨自己當初是被什麼蒙蔽了雙眼,選擇了這麼一個貪生怕死、毫無鬥誌的人作為艦隊的最高指揮官。
事已至此,後悔也徒然。
其實,不用森克那懦夫般的乞求,盧智青早已做好了用自己的生命掩護他及艦隊逃出喪屍魔爪的準備。
他給森克發送了電訊,讓他率領艦隊向自己所在星域緊急靠攏,他和森克的距離太過遙遠了,鞭長莫及。
況且,以他僅能動用的這艘醫療飛船和費舍爾的那艘空間運輸飛行器的速度和航程,根本無法追上森克艦隊,隻有拉近兩者的距離,他才能利用那枚超級核彈痛擊喪屍艦隊。
森克拒絕了,拒絕之果斷完全出乎盧智青的意料。
在森克看來,盧智青此舉是想讓他的艦隊充當誘餌,即使不是,他更擔心盧智青救援不力,自己卻成為喪屍口中那美味的獵物。
盧智青苦口婆心地勸導了一番,可森克仍不願意,盧智青無奈,隻有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希望他率領艦隊向劉翰洋的艦隊靠攏。
儘管這樣增加了靠攏的航程和時間,但起碼能實現盧智青誓死掩護森克艦隊的願望。
一番斟酌之後,森克終於同意了。
當然,若不是盧智青一番精準和發自肺腑的分析,森克還真不一定會答應。
盧智青給出的理由是如此操作,即使他解救不了森克艦隊,但隻要森克艦隊與劉翰洋艦隊的距離縮短到一定範圍,也就會在事實上讓喪屍軍團將兩者視為同一目標。
本著唇亡齒寒的關係,劉翰洋一定會施以援手的。
很快,森克艦隊就轉向了,向著遠在數百萬公裡之外的、位於最右側星域的劉翰洋艦隊飛去
如果以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四個方向來形象地標注喪屍艦隊的前後兩個分艦隊、盧智青、森克艦隊及劉翰洋艦隊的相對位置的話,居後的喪屍兩艦位於最西邊,盧智青在其正下方,而居前的喪屍兩艦則位於最中間。
在中間喪屍兩艦的最前方,即正東方向正是逃亡中的森克艦隊,其最下方即正南方向就是遠在數百萬公裡之外的劉翰洋艦隊。
現在,按照盧智青的要求,森克艦隊改變了一直向東逃亡的線路,改為調轉90度向正下方即向正南方向逃亡,逐步接近了劉翰洋艦隊。
目前,由於距離太過遙遠,尚未引起劉翰洋的注意,在他看來,森克艦隊更像是一隻無頭蒼蠅在幽暗而廣闊的星空中毫無目的地倉惶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