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焱攥著出血的拳頭,眼神堅定地上前一步,迦樓羅在他身上顯現的痕跡越發明顯,符華也驚訝於他不借助神音還能保持理智。
“抱歉,之前是我輕視了你,那就重新開始吧。”
高溫劇烈地升騰著,耀眼的火光圍繞著星焱,迦樓羅的一對翅膀在他的手中化為長劍,星焱上前一步擺好架勢,深吸一口氣。
額前的豎瞳突然變成紫色的十字星,符華隻覺得全身血液一凝,星焱手中的長劍便已抵至她的身前。
出於本能,符華猛地高抬腿抵住了下劈的長劍,銜接上一陣疾如風的踢擊,雷霆打在星焱身上,他的眼中卻隻剩下一往無前,不曾退卻半步。
右手拋出長劍,星焱浮空躲開了符華的一擊掃蕩腿,左手握住下落的長劍向符華點去,長劍的尖端隱隱回繞著鳳凰的鳴嘯聲。
符華側頭躲過長劍,一手抓住劍身與星焱拉近距離,蓄能的一擊直拳打在星焱的胸口,星焱的身體猛地震顫一下,符華化拳為寸,恐怖的爆發力將星焱擊飛出去,而星焱都能聽到寸勁在自己體內炸開的聲音。
長劍在星焱身後重新化為羽翼,幫助他迅速調整好身姿後,星焱以居高臨下段的姿態,雙腿猶如利劍一般發動著淩冽的斬擊,月輪裝甲的表麵也逐漸出現破損。
符華架住雙手,黑色的半臉麵具落下,裝甲的流光也轉變為暴走的橙色,她突然抓住星焱的小腿砸向地麵,帶著他旋轉一周後拋向空中,手部裝甲爆開,推進器過載運行,符華揮出的拳影已經超越了一秒三十拳。
有如山嶽般沉重的威力打在身上,星焱體內的爆炸聲在耳邊嗡鳴,背後的雙翼震顫,一排烈火包圍了符華的拳頭,迫使她中斷攻擊,星焱也抓住喘息的機會凝聚炎劍橫掃揮向符華。
稍稍後撤便卡住了長劍的極限距離,符華再次揮出一擊重拳,卻被星焱空翻躲過,長劍徑直揮向符華的後頸。
橙紅的雷電流轉,符華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星焱不可思議地看著打在自己小腹的拳頭,接踵而至的是符華的一記回旋踢,星焱落入身後的廢墟之中。
符華在腳下勾勒著陰陽圖,右手向前虛握,廢墟之中的星焱向她飛了過去,被捏住脖頸後用力砸向地麵。符華俯下身子,黑色的拳頭狠狠砸向星焱的臉龐,被她壓在身下,星焱也隻能架起雙手苦苦抵擋。
這蘊含了五萬年功力的拳頭就是猛,星焱的手臂已經漸漸失去了知覺,看上去像是要斷了。
火焰的護罩覆蓋了兩人,星焱的眼中閃過一抹瘋狂,滾燙的熔岩充斥著護罩內部,連帶著星焱自己一並灼燒。
感覺到壓力減弱,星焱在她本就平坦的胸膛一蹬,脫身後第一件事就是回頭反打,強忍住炙熱的高溫,星焱手中的長劍刺向跪倒在熔岩中的身影。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身為迦樓羅的自己都能硬抗熔岩,仙人又怎會就這樣被困呢?
一掌劈在充斥著火焰的長劍上,熔毀的月輪裝甲已經無法多少幫助,符華一記措不及防的回旋踢打在星焱側額,在他失去重心的時間內,符華腳下的陰陽圖收縮,起飄飄的一掌拍在星焱胸口,收回手掌之時,一顆幾寸大小的陰陽珠懸浮在星焱身前,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五行相生——”
陰陽珠的表麵突然布滿裂紋,龐大的能量讓星焱不禁心悸,他的雙手在地麵一撐,倒著身子想要將陰陽珠踢飛出去。
珠子忽然間擴散成一幅遮天蔽日的陰陽圖,星焱的攻擊落在了空處,此時逃離已晚,他隻能祈禱這次恢複之後不會直接昏倒。
“分石化月。”
濃墨傾瀉在星焱的身上,每一滴墨水都帶著淩冽的劍氣,星焱忍受著身上猶如被切割開來的痛處,他也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赤紅的鳳凰衝破濃墨,將作為核心的陰陽珠吞入腹中,鳳凰的氣息猛地暴增了一倍有餘,星焱拖著殘破的身軀,雙指並攏放在身前。
“太虛劍氣——神蘊!”
見到這刻在腦海裡的招式,符華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她不知道用這一招擊敗過多少敵人,卻從來沒有親身直麵過自創的劍神。
“到此為止吧,我的朋友。”
天空中突然布滿了黃金的齒輪,金色的光罩籠罩了這座城市,神聖的鎖鏈束縛住充滿威勢的鳳凰,它不屈地掙紮著,卻隻能在約束的鎖鏈中逐漸消散,躲藏在暗處的陰謀家也終於現出了身形。
奧托滿臉笑意地看著符華,記得她上次這麼狼狽還是在五百年前,“老朋友,我可是又救了你一次。”
“你如果把那些心思收起來會更好些。”符華收起了羽渡塵,她也知道奧托是卡著這個時間點露頭,重回仙人境界固然能碾壓星焱,但對自身的損傷也是不可逆轉的,奧托這次成功讓她欠下了一個人情。
“老朋友真冷淡啊。”不再去管離開的符華,奧托的注意集中在星焱身上,迦樓羅的完全形態,今天有幸親眼見識到一回,總的來說效果不錯。當然,更重要的還是擁有這份基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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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我的朋友。”奧托張開雙臂,場景內的虛擬投影解除,露出充滿質感的魂鋼地板,不出所料這不過是他的一場實驗而已,“今天還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就給自己放一天假好好放鬆吧。”
“奧托。”星焱對於他的自來熟已經免疫,奧托謎語人的性子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參破的,過濾掉那些無用的信息,他現在隻知道自己應該從小就被奧托監視著。“你哪一天不是在放假?還有,改改偷窺的惡習吧。”
沒臉沒皮已經成為了奧托的常態,星焱的不滿他也沒有太過在意,反正早在五百年前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老朋友你可真會說笑,我可是有儘心儘力地在謀劃天命的發展呢,就如同你過去教我的那般。”
這家夥的話一定要反複揣摩再回答,不然被他賣了都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星焱選擇了保持沉默。
過去?這家夥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自己怎麼一點印象沒有?
奧托看著他愣神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表情讓他有些失望,或許他應該換個法子試試,“來吧老朋友,到我的辦公室坐坐。”
隻能硬著頭皮上了。星焱咬咬牙,極不情願地主動步入了虎口。
拉開辦公室的大門,一片赤紅色的羽毛在星焱麵前飄落,他受驚般地連連後退幾步,羽渡塵的幻境一旦陷入就彆想出來了。
“彆那麼緊張嘛老朋友,來,這邊坐。”
奧托親自為星焱拉過一張軟椅,看上去恢複記憶的手段也沒有奏效,抿了一口茶水,他不免歎息一聲,“罷了老朋友,縱然你失去了那段記憶,但我始終相信,隻要你回來了,我們依舊能夠做到那些偉大事情。”
“比如?”終於來了點感興趣的話題,星焱隻想從他嘴裡套出更多情報。
奧托的嘴角微微上揚,“第一件,幫我照顧好我那不省心的孫女,然後我就可以放心去尋找祂的痕跡了。老朋友,你不會想不認賬吧。”
好的,這件事可以忽略。星焱強忍住上前抽他一嘴巴子的衝動,雖然這個提議也不錯,但顯然不是現在該談論的。“實在點的呢?”
拐彎抹角的環節結束,至少老朋友的腦子還算靈光,沒有什麼問題,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的合作都能順利進行下去。奧托正想開口,一隻白毛蘿莉氣呼呼地闖了進來,看來是聽到了他故意放出去的一部分對話。
“爺爺你在胡說什麼!我和他都不認識,爺爺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嫌棄我可愛的小德麗莎呢。”奧托樂嗬嗬地笑著,星焱一副局外人的樣子坐立不安,在奧托的眼中卻成為了另一種契機。“你說對吧老朋友。”
好嘛,飛來橫鍋。
星焱白了他一眼,把視線放在麵前奶凶奶凶的小蘿莉身上,跟印象中幾乎一致,teriri大人今天依舊還是那麼可愛。
注意到自己愣神了一會,星焱乾咳了兩聲,“是挺可愛的。”
奧托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鬱,隻要老朋友著了道,他早已準備好一百種方案能夠拿捏對方,“那麼,跟我這麼可愛的孫女做搭檔,老朋友你應該也不會有意見吧。”
意見自然是不會有的,畢竟已經重新開始新的人生了,星焱審視著德麗莎,關鍵還是在於她的態度。
擔心是多餘的,天真的德麗莎直接被奧托用兩本漫畫書收買,她大大方方地來到星焱麵前,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他,“爺爺,你確定這種小不點能跟得上我?”
“你比我小。”星焱嘴角抽搐,分明德麗莎比自己還要矮,算上前世的話她的年齡也沒自己大。
“你!哼。”被戳到痛點的德麗莎把頭扭到一邊,不再理會他。
奧托乾咳兩聲,事態的發展似乎有些超出掌控,無奈之下隻能翻翻以前的舊賬了。
“小德麗莎,還記得上次你為了塞西莉亞擅自行動嗎?”
德麗莎的身子微微一顫,僵硬地回過頭來,立馬變成一副乖巧可愛的樣子,“爺爺——不是說好了那次放過我嗎?”
萌混過關可沒有用,奧托這次可是鐵了心。
“去太虛山,五年。”
德麗莎的小臉瞬間蒼白,這讓她想到了以前關在小黑屋裡不太美妙的回憶,她不想去,她更享受著天命總部悠哉悠哉的生活。反觀星焱低著頭,思考奧托這樣安排的用意。
“乖孫女,爺爺又不是要關你禁閉,年輕人就該多出去走走,不過這次,你會有隨行的同伴。”
“老朋友,你不會有意見的吧。”
星焱沒有回答,奧托就當他是默認了,隨即安排了回太虛山的飛機。
整個途中,符華一直都處於冥想的狀態,這種定力讓德麗莎萬分驚恐,想到以後隻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她隻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我比你大,你得聽我的,明白嗎?”
“明白。”星焱心不在焉地回應著,她注意到了符華額前的汗珠,這次頭痛又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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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麗莎一愣,她倒沒想到星焱答應得如此之快,把她後麵的話強行堵回去了。
之後德麗莎又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星焱的回答都是模板式的標準,一點意思也沒有,德麗莎給他取了個外號硬木頭。
路上這段時間差點讓德麗莎長草,好在可以用爺爺給星焱的終端聊天,她偷偷翻看著星焱的終端,也並沒有找到些什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