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麼靠在墓碑上,枕著自己的手臂,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陵園的綠化特彆好,地勢平坦、開闊。
每一塊墓碑都有著綠植的環繞。
正因如此,這裡的風比其他地方要大得多,溫度也低一些。
忽而有陣狂風襲來,小樹的枝丫被風吹得往下壓去,枝丫上的樹葉像一隻溫暖的手掌般輕輕撫摸著少女的頭。
狂風停下來後,地上的樹影替代了樹葉,繼續做著撫摸的動作。
突然,剛剛撫摸少女頭頂的枝丫掉下來一片新嫩的樹葉,穩穩的落在了秦宋的手心。
他看著手中的樹葉,又抬頭看了看那棵生長在墓碑旁的樹,心中若有所思。
秦宋默默地將江晚晚攔腰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勢。
回去的路途不長,但為了不讓江晚晚驚醒,秦宋將腳步一緩再緩。
在回去的路上,秦宋不斷詢問著自己的。
可以肯定的是,在剛剛那一瞬間,秦宋無比心疼抱在懷裡的這個女孩。
是可憐嗎?秦宋一再審問自己,隨後猛的搖頭。
不!不是可憐,江晚晚也不需要可憐。
既然不是可憐,那是什麼呢?
他想,應該是喜歡,是愛吧!
不,不是應該,是肯定!
在前世,秦宋並不是對江晚晚一點感覺都沒有。
隻是他覺得和江晚晚實在是太熟了,熟的不好意思下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江晚晚不可否認的優秀,優秀的人從來不會缺少追求者。
富二代,富三代,官二代,官三代。
甚至還有富一代和官一代。
然前世的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又怎能和他們相比?
作為一個直男,作為一個理想純愛主義的秦宋,在進入社會之後,慢慢被腐爛的生活腐蝕掉了內心那座年少時搭建起來的堡壘。
在前世的他眼裡,隻談風月不談物質已經是過去式了。
但即便如此,秦宋還是依舊對純愛抱有希望,抱有幻想。
否則他前世也不至於到27歲時還是個雛兒,與女生最親密的接觸也隻不過是牽手和擁抱,妥妥的一個童子。
前世那些大學階段的女朋友在得知秦宋是為了結婚而談戀愛時,皆是提桶跑路。
青春大好年華,怎能栽倒在一棵樹上?
而畢業後的那些相親對象,一上來就像警察查戶口似的,完全是為了搭夥過日子,為了門當戶對。
對此,秦宋並不感冒,所以相親一直黃,甚至被一些媒人拉入了黑名單。
他一度以為,自己如果真的和江晚晚在一起,是不可能靠著自己和她那些年少時的回憶共度一生的。
因為自卑,因為太熟,一度讓秦宋不斷的給自己內心發出心理暗示。
自己和她隻是朋友,隻是發小,隻是鐵哥們。
久而久之,導致秦宋對這些認知信以為真。
現在,秦宋在一次審視自己的內心,自己和江晚晚真的隻是發小、朋友、鐵哥們嗎?
是麼?
是?
是特麼那個巴子!
現在他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
為什麼上天會安排自己這一生會和江晚晚這麼熟?
那特麼就是為自己準備的!
就是為了讓自己近水樓台先得月,就是為了讓自己下手!
自己若是不下手,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的一片苦心?
什麼?你說自己不是江晚晚的最佳選擇?自己的行為是自私的表現?
去特麼的!
愛情本就是自私的,它剝奪了對方愛上其他人的權利。
江晚晚就算以後吃鹹菜,也是吃自己親手醃的鹹菜。
再說了,自己怎麼可能讓她吃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