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虎至今都記得,他恨得雙目赤紅,那男人跪倒在他麵前,不斷磕頭,他賠不起命,也還不起錢。
都說貪婪壞事,可他隻是想多賺那二十塊錢,卻為此賠上了更多。
如若妻子的死於自己沒有一點關係,如果他能再沒有良心一點,蔣虎覺得,自己或許能在消沉一段時間之後,選擇繼續生活。
世上沒有誰是離了誰徹底不能活的,對吧。
可偏偏,妻子生前擔心他淋雨,看著時間,摸著夜色,想為他打傘。可偏偏就是他一時意亂情迷,受了片刻的誘惑,偏偏就是沒能接到她的電話,再打過去,已經是無法接通。
他坐在回家的車上,身上帶著散不去的香水味,與妻子的救護車擦肩而過,鳴笛聲讓他有片刻的失神,他透過人群,看到了擁堵路段的大片血跡,被雨水衝刷著擴大麵積。
他不知道那是他妻子的血。
……
他無法活著,身邊的人多受他恩惠,誇他仗義,可他做的善未能落到妻兒身上,他隻是移神了片刻,便成就了無法挽回的深淵。
意識消散前,蔣虎想到,不知道如今的場麵是因為誰,他隻知道自己死了兩次,一次懸於房梁之上,飄飄搖搖,成了無法腳踏實地的吊死鬼。
一次落在地上,成了一具誰也對不起的屍體……】
黎溫書寫得很起勁,係統坐在她頭頂上大哭特哭。
哭得直抽抽。
黎溫書一停下來休息,它就揪著黎溫書的頭發,“壞宿主!壞宿主!為什麼寫死蔣虎,為什麼!”
“我討厭你!嗚嗚嗚。”
黎溫書直接把它從頭發上薅下來,然後扔了出去。
係統又抹著眼淚跑回來,繼續窩在黎溫書的頭頂上。
—
流星照常等著更新,他已經有些摸清黎溫書的更新時間了,周末時間不定,但是周一至周五就固定在晚上十點左右。
偶爾遲一點十一點左右。
但肯定會在十二點之前更新。
可能是工作日要上班,周末才能休息一下,這樣想想還有點心疼大神,上班之餘還要更新那麼多字數。
他一定多給大神打賞,讓她爭取寫小說實現經濟自由,這樣就不需要上班了。
更新一到,流星就馬不停蹄的點了進去。
一開始的劇情都還是正常的,做了上個副本的收尾工作,作者照常在末尾留下了懸念,主角和配角就一齊進入了下一個副本。
每到副本更換的時候,讀者都會十分期待下一個副本的內容。
因為《死亡列車》這本書涵蓋的內容實在廣泛,雖然小說主調調是懸疑恐怖的,但是每節車廂的副本內容都花樣百出,涉及的題材非常多,腦洞大得讓人想都想不到。
甚至有讀者指出來,小說中涉及到了一些行業的知識也非常專業,甚至啟發到了他們,有種作者好像也在這個行業乾過一樣。
而且她並不是將專業知識生搬硬套,而是化用為了自己的東西,用自己的語言去組織,揉進了自己的小說中,借著小說的趣味性,將專業知識的僵硬柔和了。
即便是不懂行的人也能看懂一些。
這可比一些專業的教科書能學到的東西多,畢竟很多人看不進教科書名著,但是看得進小說,就是因為趣味性強,門檻低,通俗易懂。
流星也是第一次看一本小說,想不出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形容。
以前看過的小說,看完之後,都能大致在心底給小說打個固定的標簽。
但《死亡列車》這本,真不好打,感覺任何一個標簽貼上去都過於單一了,就像裡麵從主角到配角的性格也都不好一句話概括。
每個人都有人性的善惡麵,甚至不能單純的用好人和壞人來區分。
流星緩慢的滑動鼠標,突然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