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如果。
他越是想往反方向走,便越是將女兒推上預言的那條路。
太子登基,以莫須有的罪名下令滿門抄斬時,他就知道他知曉了。
他拚了這條命,去求秦承佑。裴令儀再聰慧也是女子,沒了父母親族作為靠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坐上皇位。
他隻求皇帝惦念過往恩情,不求穩坐皇後之位,但求放裴令儀一條生路。
…
秦承佑不可能答應。
裴令儀和他共事多年,也是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徹底走進他的內心,但也不能讓他毫無保留的信任。
她了解他,他同樣了解她。
留裴令儀一條命,即便將她下放到苦寒之地,她也可能爬出來,找他複仇。
殺人全家的仇恨,不滅乾淨,晚上睡覺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彆說還是裴令儀這樣記仇又強大的人。
但秦承佑當年應下了。
他下令廢除裴令儀的武功,妄圖挑去她的手筋腳筋,讓她徹底淪為一個廢人,永生永世囚禁在他身邊。
毒酒不是他送去的。
秦承佑眼眸暗淡,話到嘴邊又咽下,說與不說,好像都改變不了什麼。
他的這份愛雜質太多,宣之於口,也是一場笑話。
在得知那個預言的時候,即便不信,他也不可能留下裴令儀,哪怕她是女子,而此前也從未有女子登上皇位的先例。
但他還是做出了選擇,或許是他從心底也認可了這個預言,若裴令儀是男子,即便她身上沒有流著秦氏的血液,她想要這個位置,也能坐上。
他曾經欣賞的每一點,也終會成為刺向他的利刃。
秦承佑在病痛折磨得有些混沌的腦海中,描摹著裴令儀的模樣,那老不死的倒是有些本事,還真讓他說中了。
命中注定的事情,即便殺了人,上天還能給一次複活的機會。
好不公平啊。
秦承佑又想到燕痕,莫名升起幾分幸災樂禍。若是璟璟登上皇位,就完全沒有跟燕痕在一起的可能,除非他願意入宮為妃。
他願意,裴令儀也不可能願意。隻要坐上那個位置,誰都是一樣的,一樣會變得冷血無情,疑神疑鬼,貪圖權勢。
秦承佑嘴角攜著一抹冷笑,他在地獄,等著他們。】
黎溫書碼好字,就設置了定時發送,定在了十一點半,這個時間飯肯定吃好了,澡也洗好了,什麼都準備好了,笑也肯定笑夠了。
那就可以開始哭了。
鬼東東緩慢的挪到電腦麵前,黎溫書與它對視上,“要看嗎?”
[虐嗎?]
[多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