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非番外)
“綾華……你還好嗎?”
近三天的昏迷,讓神裡綾人擔憂無比。他知道自家妹妹對他的那種感情……
可他也沒意料到自己的妹妹居然陷得這麼深。
他不了解愛……如果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還在的話,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終於盼到了她的蘇醒,綾人的心也是安穩了下來。
“……”雜亂的銀發,神色憔悴且麻木。原本嬌弱的身軀因三天營養不良顯得一股病秧子氣。
原本的健康的臉蛋都有些內凹,顯得病態的骨感。
少女如今的眼神隻有空洞呆滯,曾經的聰慧知意早就不見蹤影。
愛,既能改變人,也能毀滅人。
“綾華……喝點熱粥吧,好好養自己的身體。”將熱粥放在榻榻米上的矮桌上。
可綾人又覺得此刻妹妹很虛弱,應該要他親自給她喂粥。
便輕輕舀了一小勺粥,吹氣冷卻,再送在自己妹妹那有些乾裂發白的嘴邊。
這一幕何其相似……
那耀眼的金發在自己最為珍貴的記憶裡,如今卻像是要把她給撕裂。
“你走……”低頭,雜亂的銀發遮住了她的麵容,她的話語裡沒有任何感情。
“身體要……”綾人還想說著什麼,卻又被綾華給打斷。
“我讓你走……”
抓著被子的手,纖弱得可以輕易看到那淡青色的血管,以及骨關節。
“那你記得吃啊,彆糟蹋自己身體了。”此番狀態的妹妹,綾人也不敢用任何嚴肅的語氣和她說。
“……”無神地看著眼前放在桌子上的粥,對於哥哥,她沒有任何反應。
“嗐……”擔憂地看了她一眼,綾人輕聲離開了她的房間。
……
房間僅剩她一人。
徐徐升起的熱氣,這碗粥和曾經的他的粥莫名重合……
這一幕,好似昨天。
隱隱間,少女看到了他和她依偎在一起,他耐心並溫柔地喂她喝粥。
如今嘴裡的冰冷幻想起那一刻的溫暖。
嘴裡的那股不見蹤影的甜,像是有了味覺般再次浮現。
眼睛發散,她在抓住那回憶。
奢望一樣,少女竟然直接將手探入了那碗粥裡。
刹那間,粘稠的高溫瞬間如同附骨之蛆一般貼在她的手掌,皮膚。
這疼痛痛碎了那回憶,也將她拽入了冰冷的現實。
他已經將她拋棄。
針紮的刺痛感,以及致命的滾燙導致的疼痛不斷刺激著她那接近崩壞的精神上。
皮膚在哀嚎著迅速發紅,其結果可想而知。起泡,流水,感染,潰爛……
可如今的她越是疼痛,就越能覺得自己還活著。
取出那發紅皮膚全部壞死的手。
她笑了,笑的麻木。
然後看著自己的右手手腕處,那無比明顯的血管……
她動手了,左手手指的指甲不斷劃著手腕部那遍布青筋的地方,先是白印,紅印……血印……最後血湧。
曾經無比恐懼的鮮血,如今卻令她如此迷戀。
將那不斷流血的手腕送在自己嘴邊。
先是舌尖一點,一股溫熱的鐵腥濃稠感爆發在味蕾。
接著慢慢吮吸,乾裂的嘴巴吸食那妖豔的血,邊縫流在被子上的血如同點綴了彼岸花。
上癮的感覺,窒息的感覺,背德的感覺……她不惜用牙咬破手臂,隻為更多的血……
可又因為失血過多,腦袋暈暈乎乎的。
“嘭——”腦袋直接碰翻了那碗熱粥,乾枯的銀發被那熾熱的粘稠給纏住……
滾燙的粥又濺在自己臉頰上,身體上,臉上……
這種比愛還要熱烈的疼痛,她癡迷並深陷其中……
她愛上了自我毀滅的過程。
……
[廢物。]
在她的心之海……不,應該叫心之沼澤了。
少女沉浸在那爛泥沼裡,很是享受。
突然,記憶裡的他那冷漠的聲音飄蕩在這方空間。
她那空洞的視線一凝,耀眼的金發下卻是那狠心的表情。
從他的眼裡,她看不出他對她的憐憫與心疼,隻有嘲弄與冷漠。
“滾。”寧願將臉埋入這泥沼裡腐爛窒息著,她不願再看到他。
“嗬……起來!!”他用腳一踏,少女被那莫名的力量給離開了這片泥沼,接著這片沼澤瞬間冰凍。
“你知道自殘是個最愚蠢,最下賤的行為嗎?”
“我愚蠢,我下賤……與你何乾?”她的眼神裡沒有生的欲望,隻有麻木與冰封。
“……”他看著她。
“我的如今,拜你所賜。”她那空洞的眼神看著他。
“不是麼?”她歪頭。
“自己那脆弱的心就不必說什麼全部因為我了……說到底也是個玻璃樣的凡人而已。”
“受到打擊就一蹶不振的廢物……還敢叫什麼白鷺公主。”
他繼續冷漠著,說出讓她心裡破碎的話。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離開我後你回來,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憑什麼?!!”聽到他的話,她的眼神極其嚇人,瘋狂的樣子讓這片空間都有些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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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憑我想……我隨時可以脫身,而你隻能像個傻子,白癡一樣,讓你的哥哥,身邊人擔驚受怕。”
“你想死可以直接死在那瀑布下的牢籠裡……沒人知道的,不是麼?”
“……”如今他那冰寒刺魂的話讓她一下子回到了現實,如此陌生的他,使自己珍藏的記憶寒冰凍成粉末。
此刻,她沒了那種念想奢望……
現在,她有了一種瘋狂行為……
“實力,是你我間看不清的溝壑……我能隨意玩弄你的感情,再隨手將你拋棄……”
“錚——”
他話未完,少女原本純白透藍的靈魂被那仇恨憤怒給支配。
她手上的磐岩結綠,砍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