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鎮下權杖的瞬間,芙寧娜體內被壓製的神格終於有了動靜。
那種規則加之在芙寧娜的肉體凡胎上,如果不加以乾涉,其結局可想而知!
「讓我來!」
少女腦海裡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
完全下意識的,遵從本能的。
芙寧娜沒有遲疑的答應了腦海裡那熟悉親切無比的請求。
與此同時,芙寧娜那異色瞳,更加深邃的左眼突然透露出一股不同於右眼的神性。
之前被這家夥給擺了一道,居然神格都可以動搖。
如今的芙卡洛斯,想要直接替代芙寧娜的意識還是有些牽強的。
所以,現在她的肉體,寄存了兩個靈魂。
一個有人格的靈魂,一個有神格的靈魂。
接著,芙卡洛斯動用神力,死死保護住她身後幾百位陷入昏迷的楓丹觀眾。
然而對於這幾百年都在無止境地透支神力收集律償混能的祂,還是晚了些許。
在護罩還未完全閉合,被詭異規則波及到的大部分楓丹人立刻溶解,化成一灘有人體溫度的胎海水。
幾百人瞬間減至不到百人。
又一次的無力感,芙卡洛斯心如刀絞。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們?!!
強者給弱者的痛苦死亡,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們這些家夥……究竟想乾什麼?!!”
少女的左眼神性大放,憤怒地看著台上的他。
在芙卡洛斯的眼中,那些芙寧娜和楓丹人見不到敵人都在那些上方的座位中,一直注視著這一切。
其中那個女人,如今倒是坐在原本芙寧娜的位置上……
“哎呀,說了多少次呀,我們的目的,可不就是滅了你們楓丹人啊。”
“成了神明還這麼糊塗呢,小芙芙~”
那女人有些得意地拖著她那柔媚的音,顯得做作無比。
“還和這些叛徒有什麼可說的,溶解已經是足夠的仁慈了。”
另一邊,女人的同夥,一個男人看著在他眼裡即將變成死人的芙卡洛斯。
“至少你們楓丹人沒有被這該死的詛咒纏身,不然相比活著,死更是解脫。”
男人伸出手,一股詭異的黑氣不斷腐蝕崩壞他們的身體。
這種詛咒,哪怕千年前,再善良,再仁愛的存在,到如今都會變得無比嗜血與瘋狂。
何況加上磨損,某種意義上,他們如今才出手,大抵是受不了這深入靈魂無法根除的磨損和詛咒吧。
芙卡洛斯死死盯著那似乎被那些家夥控製的那維萊特。
果然……你還沒達到那種程度,就被他們給趁虛而入了嗎。
“他是……”
思維共享,兩個靈魂此時共用一具身體,芙卡洛斯的想法,芙寧娜也知道了。
不同於左眼的凝重,較為清澈的右眼瞳孔一縮。
不可能……他怎麼會?!!
「事情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了……」芙卡洛斯眉頭緊皺。
當初本來是讓他來引導並坐鎮楓丹的,卻沒想到……
“洪水還沒到……你急什麼?不然預言可成了笑話啊。”
看著附身在那維萊特的同夥提前發動計劃,那女人有些不悅。
“胎海底出了變故,那頭鯨魚……”
聞言,他閉上眼,然後默默盯著台下的少女,說
“似乎出現了一些小問題,那個純水精靈貌似突然掌握了一種不屬於他的位格之力,在和我們搶奪那些被溶解的楓丹人的意識……”
“哦?不屬於他的位格之力?我可是記得那家夥的位格可不低啊,能比他還高的位格……”
“嗯。”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藍紫色的眼睛不再直視下方的少女,而是看著正前方,緩緩說
“唯一的變數——”
“來了。”
“轟——”
下一秒,歐庇克萊歌劇院外部發生一道猛烈的爆炸。
無數碎片碎屑,裹挾著雨水傾瀉。
封閉的劇院破開一個巨大的能夠看到那黑壓壓的暴雨天的口子。
似乎是一個極速移動的物體擊中在歐庇克萊歌劇院上,觀眾席被砸成一片廢墟。
好在芙卡洛斯的護罩足夠強,保護了裡麵的楓丹人。
轟隆——
雷霆乍起,雨聲淒厲。
藍紫色的雷光閃耀著天空,透過劇院的窟窿煞白了其中的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芙卡洛斯有些無措,然後正察覺到什麼的時候。
“好好戴上,彆讓我擔心。”
熟悉的聲音從她耳畔傳來,一頂藍白色小禮帽放在自己頭上,接著一隻手微微敲了敲她的腦袋,沒有力度。
但卻給她,甚至祂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她來不及轉頭,便看到金色的發絲與她擦肩而過。
接著,她的前方是一個讓她和祂銘記一生的背影。
一位被雨水打濕的金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