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的仇恨她的極端才是我恢複的根本手段啊，在她一次次想要重新用新的身份認識你的時候，我都用手段蠱惑她，促使她在仇恨的道路上堅定不移地往前——”
“嘭——”
“你這完全是在欺騙她，利用她！！！”
旅行者雙手猛的拍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音，然後怒視著青玉。
“那又如何？相比死亡，欺騙又算的了什麼？”
看到旅行者此番狀態，青玉不屑一笑。
“我救了她本就已經是天大的幫助了，我還不能短暫地利用她達到我想要的目的？真當我是善人？像你一樣樂善好施的爛好人？”
說著說著，瞳孔的血色越加明顯，對於旅行者的發難，她絲毫不懼。
“隻有弱者才會在利用與被利用之間斤斤計較。”
“我在至冬就和她說過了，我一切的施舍幫助都是有目的性的。我要的很簡單，她的信任，她的仇恨，她的極端。所以我才贈予她力量，助她達到凡人不可能擁有的高度。”
“嗐……明明位格超脫於世，可眼光卻又帶著凡人的狹隘，在可笑的事例麵前斤斤計較。”
“某些事情處理上還不如凡人。”
翹起二郎腿，青玉優雅地從桌子上端起一杯熱茶，細細品味，沒有在意旅行者的目光。
“嗯——這茶茗，應該是璃月的吧。”青玉瞳孔裡的血色褪去些許，默默注視著清澈裡的茶茗，然後看向了那維萊特。
後者點了點頭。
“璃月啊……璃月……”瞳孔倒映的茶麵，出現一抹細小的輪廓。
用無止境的血液與殺戮拚出來的土地……
其中一位偉岸的神影，手執一柄無名玉劍，領之破軍殺敵，血染千裡，劍寒天地。
那是曾經的祂，也是曾經的她。
如今，她已破除封印，也該見祂了。
如玉純淨之身，雕之以劍，染殺伐罪業千年……
半醒半癡，半愛半怨。成也祂，終也因於祂。
“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在她身上也達成了我所需要的目標。”
“而我也有自己的追求。”
輕抿，放杯，青玉注視著旅行者。
“能否直麵她的初心，就當對你的考驗，如何？”
“你是想續了這段緣，還是斷了這念想，我都不會乾涉。”
“化解一切的矛盾偏激，都要二者的推心置腹，尤其是情感。”
“逃避……推脫，模棱兩可，可是得下地獄呢。”
說著說著，青玉身體變成光點消散，然後變成原本宿主的模樣。
雙眼緊閉，呼吸平靜，額間有個小光團。
那是通往她靈魂窗口的地方。
旅行者默默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她，一臉複雜。
一旁的芽衣不知何時開始用手用力鉗著芙卡洛斯的手臂，櫻紫色的瞳孔死死盯著兩人的行為。
被抱住感到有些疼痛的芙卡洛斯瞥到了芽衣的異樣，加上之前的一些印象，表情瞬間一凝。
等等……
該不會芽衣小姐你——
“……”
抱劍於身，她沉默著，隻是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那種抑製自己咬牙切齒，張牙舞爪的定力，在芽衣身上描繪的有模有樣。
她倒要看看，眼前的他和她將會如何，上演一部波瀾壯闊的曲折，以至於讓她瞠目結舌！
……
確認了身份後，原本陌生的模樣，又歸於熟悉……
左眼瞼下方的淚痣，閉眼時恬靜的麵容……
臉蛋沒有曾經那般飽滿，曆經極北雪國寒霜曆練，亦如冰淩般冷冽高雅。
昔日象征貴家小姐的齊額劉海被替代成如風雪吹拂後的淩亂散絲。褪去了曾經的溫柔，如今換而的是極寒的風霜。
但無論如何，即便再被仇恨的風霜所侵染多少，依稀可以見得曾經端莊優雅的白鷺公主的影子……
“……”
旅行者靜靜地看著，眼裡隻有她的同時，心裡又思緒萬千。
“我想，我們應該給旅行者先生他們一個合適的獨處空間。”
明明對氣氛很敏感，可偏偏卻又不懂得如何應對的那維萊特終於開口了。
真正的交談，必然是心與心相對的，若在他人目光下，難免有所拘謹。
“所以……”芙卡洛斯剛想開口，突然感覺到手臂一鬆，接著目光餘角處出現一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哼，矯情。”芽衣抱劍離去，似乎沒有絲毫留戀。
腳步清脆，卻又像是明顯的加重為之。
其心也不言而喻……
芙卡洛斯看到芽衣率先離開了這裡，然後接著看到那維萊特整理好衣裝後就起身離開。
自己則是回頭看著旅行者，表情似乎有些耐人尋味。
能讓神明和凡人都如此深受感情的泥沼裡……
果然啊……你在她心中的分量，那就不意外了呢。
這麼一來，要不要讓她嘗試一下……
算了，貌似現在她有自己的生活，貿然打擾……
但愛，也確實是作為絕大部分人類完整的一生的必要的體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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