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湘君問及曲中何意。
眾人都在思索作答,唯獨一旁的吳量麵露難色,這可著實是讓他犯了難。
他隻覺得好聽是好聽,但若非要問這琴曲之中有什麼,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嗎?
吳量正自思索之際,一旁的宇軒已經出口回答。
隻見他搖了搖折扇,不鹹不淡的說道
“我曾聽人說過,所謂琴者,情也。”
“董姑娘的這一曲瑤台月下,所述之情,私以為莫過於思君。”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莫非董姑娘這也是思君而不得,故此才有這一曲罷?”
“隻是,想必姑娘所思之人,便是知音了。不過,這種人隻有在那群玉山頭,才能得見了,在這俗世之中,怕是難尋。”
宇軒的這番回答,也是讓不少人為之側目。
秋塵也覺得這就算不是正確答案,但恐怕也很接近了。
於是不由的又對這位宇軒公子高看了幾分。
到此時,成功渡過水池的人之中,隻有秋塵和吳量還未曾回答董湘君的問題。
眾人紛紛向他們兩個看來,連閣樓之上的董湘君都忍不住發問道
“這兩位公子,還未作答,不知可是有什麼獨到的評說?”
秋塵和吳量對視一眼,心想這不回答也不行啊,哪怕隨便說點什麼都行。
於是秋塵不疾不徐的說道
“姑娘方才一曲宛如天籟,令人驚豔,我不懂音律,但卻覺得這曲子似曾相識。”
“有人聽見萬間天上宮闕,有人聽見自在遨遊天地。要我說,這瑤台月下曲,隻是當下情景的再現而已,原本沒有那許多玄機。”
“恰逢今夜月明,又與姑娘相逢於瑤台閣中,姑娘琴曲名曰‘瑤台月下曲’,此情此景,可不就是‘瑤台月下’嗎?”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我想琴音或許也是一樣吧。”
這個回答倒是彆具一格,讓不少人頓時醒悟。他們此前都太過於關注琴曲的內涵,卻沒有想過,也許人家在演奏之時,根本沒有賦予那麼多心思,是他們自己強行解讀。
一邊的吳量真是佩服於秋塵的機智,明明也沒聽出來個啥,結果說的還挺有道理的樣子。
“嘖嘖,岫雲居士的這番回答真是絕妙啊,本人也是這麼認為的,哈哈哈。”
吳量打了個哈哈,他實在想不出來什麼答案。“琴就是琴,不就是用來彈的嘛,聽著好聽就完事了。”
此時眾人都算是回答完了董姑娘的問題,都在等她回應。
片刻之後,但見有一女侍從樓上走下,行到眾人近前,盈盈一禮後說道
“各位客官,董姑娘說了,請宇軒公子,和岫雲居士留下。”
“其餘人,便請返回前廳,稍後自有人引諸位前去,諸位可以觀賞歌舞,或者選擇拉鋪、住局,儘皆隨意。”
所謂拉鋪,便是尋一樓中姑娘陪酒作樂。而住局,則是指在樓裡過夜。不過不管選什麼,那都花費不菲,不是人人都能消費的起的。
若非之前惡補過一些有關青樓的知識,此番對話,秋塵可能都會聽得雲裡霧裡。
不過,這番話一出,其餘人便都明白,自己沒有被選中,都麵露失望之色。
甚至其中還有個客官,直朝閣樓之上喊道
“董姑娘,雖然你這次又沒選我,但是我一定還會來的,我遲早會見到你的!”
一邊的宇軒公子搖了搖頭,輕扇著折扇,倒是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不慌不忙。
而吳量則也有一絲失望,心想這花魁還真難見,花那麼多靈石,費這麼大勁,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他很快就拋卻了這種失落之感,轉念一想,去彆處也是一樣快活。
他轉頭對秋塵說道“岫雲居士果然不凡,恭喜恭喜了。”
然後給秋塵使了個眼色,暗中傳音道
“秋兄,不愧是你!豔福不淺啊。第一次來青樓,就能見到花魁,這可是多少年來獨一份。”
“我說,回頭見到這個花魁,彆忘了說說她到底有多麼絕色,竟惹得這麼多人為之瘋狂。”
“要是能用留影水晶錄下來,那就更好了,彆忘了借我看看啊,嘿嘿~~”
“對了,你有沒有留影水晶,沒有的話,我借給你?”
秋塵十分無言,真想對他說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