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曦想了想,去廚房給燒了壺熱水,順帶著給熱了些包子饅頭一起送過去。
她這時候才有時間,去問顧四,到底是什麼情況。
顧四將家裡仔仔細細又檢查了一遍,這會兒正在堆放著柴火的棚子裡,看見靈曦過去,示意靈曦看牆角,那裡的落葉,被顧四劃拉到一邊兒,地麵上又被他撒上一層石灰,一個腳印清晰的露了出來。
靈曦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她看了看兩米高的牆,牆上還插著碎瓷片和碎玻璃片,“誰呀?”
隨即,靈曦恍然,“爸和鄭廠長他們就是因為這事?”
她就說嘛!
這平白無故的,約什麼酒啊!
還以為是,親爹要轉移工作重心,以後他們見麵的時間可能少了,這才一起聚一聚的。
沒想到是真有正事。
靈曦倒是不擔心,會有什麼危險,隻是有點好奇,到底是誰又這麼不長眼,盯上他們家。
顧四笑的不行。
“確實挺不長眼的。”
其實這人手法挺高明,也就他和裴宴寧離開的時候,習慣性給自己的地盤做些標記,牆上特意塗上的一些,在精神力下無所遁形,肉眼不可分辨的粉末被蹭掉了不少,這才沒能逃過他們的眼。
顧四和靈曦說一下他和裴宴寧的猜測。
“火車上遇到的,還記得嗎?”
靈曦瞬間明白她四哥說的是誰了,小張大夫和他媳婦兒,過年回來的時候和他們一列火車,說是過來拜訪靳清瑤,據說是想要靳清瑤和他爸離婚,沒想到這婚沒離,他卻也不走了。
關係都轉到機械廠的職工醫院去了。
連帶著她媳婦兒一起都轉了過來。
據說是,他們爸那兒情況有些不好,靳清瑤在這關頭並沒有選擇離婚,還想法設法的想辦法,把自己的繼子繼女都安置的好好的。
據說,不少人因著這事兒提起靳清瑤就是誇。
說她有情有義什麼的。
靈曦在家基本不出門,但她耳力好,靳清瑤家就住斜對門,再加上,趙簡安和顧青南時不時上門,裴瑜在外麵聽到一些八卦,也會回來說上兩句,一來二去的,靈曦也就知道些。
隻是,她沒想到……
顧四抬手攬住她肩膀。
“不是什麼大事,咱們自己就能處理,就是生活在集體中,咱們要是把事悄無聲息的辦了,彆人該害怕了。”
這是在解釋裴宴寧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去找鄭廠長和曾家旺。
靈曦點點頭。
她沒將這事放在心上,自家親爹和四哥注意到了,有他們在,外麵的風風雨雨是真的半點都不會擾到家裡的安寧。
靈曦神色越發柔和。
她現在還記得,她最初主神魂重新掌控這具身體時候的心情,那時候的她對什麼都陌生。
以前她在不死天的時候,見過的人一隻手也數的過來,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
而且,她還一度覺得裴家人對自己好,是基於自己是裴靈曦,基於原主的基礎上,而顧四對自己的好,才是真實的僅僅隻是因為他心悅的姑娘恰好是自己。
也因此,她才漸漸敞開心扉漸漸的放出自我,才對自己的存在多了幾分認同感,才到今天這麼肆意。
儘管她現在早已經知道,一直都是她自己,
可靈曦卻還能清晰的記得當初兩眼一抹黑,不想要被家人猜忌時候的警惕和小心翼翼。
顧四將腳印找到,等會兒留給鄭秉和曾家旺看,就打算和靈曦回屋,這會兒外麵還冷著呢,這一轉頭就見靈曦似是在某些回憶中。
他低頭貼著她的臉蹭了蹭,安慰。
“怎麼了?是擔心什麼?四哥和爸都在呢!”
靈曦回神,臉上的表情柔和的不像話。
“知道,就是想起以前的事兒。”
她將自己也往他懷裡塞了塞,抱著他的腰,不撒手。
“你和爸都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