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叔的計劃裡,可沒什麼白大褂。
裴二叔本就是個琢磨人心的高手,枕邊人是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是以,裴二嬸的表現,他接受的其實並不那麼困難。
白日裡的那一出,裴二叔也是想要讓裴瑾裴瑜裴瑄他們看看,看清他們親媽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他不攔著他們孝順親媽,也相信他們家的孩子是孝順的,但他們腦子卻必須清醒。
可——
他還真沒想到會有人半路插進來。
至於說醫藥費有沒人給,又是給給的,這倒是變成次要的了。
裴二叔打發著裴瑾和明暉先睡,他披了件外套出了屋子。
裴瑾看著裴二叔的背影,在他返身關門前,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爸,那誰的腿……”
裴瑾就是好奇,是不是他們爹找人打斷的,他是真想不到,他們爹絕對不是以德報怨的性子,但,他這段時間一直除了進山上工,就是在家裡了,哪裡有時間做彆的?
而且,他覺得他親媽娘家那邊的舅舅,屬實沒到值得親爹親自動手的程度。
裴二叔輕笑一聲。
“有些人,窮人乍富,難免要有些飄,被人盯上在所難免。”
後麵的話,裴二叔沒多說,但裴瑾卻懂了。
裴二叔壓根不需要多做什麼。
裴二嬸給娘家人拿過去的,煙酒糕點可都是輕易弄不到的好東西,那邊缺錢的時候,一旦出手,必然有人會注意到。
眼紅在所難免。
隻不過,不用動腦子都知道,能拿出特供的那種買也買不到的好東西的人家,不是一般人。
自然不會有誰不長眼的去動這樣的人。
可,這隻是正常情況。
裴二叔怎麼可能讓對方過的這麼順遂?
裴二叔什麼都不需要做,隻要幫忙戳破這層原本就不該存在的保護膜,稍微放出些自家和那邊的關係並不緊密,甚至自家和那邊早就沒什麼關係的風聲,那就夠那邊喝一壺的。
裴二叔看裴瑾再無疑問,關門離開。
確實是如此,他也隻在最開始的時候,下了個套子,甚至裴二叔都不需要做彆的,隻在附近沒事喜歡摸兩把牌的那些閒漢麵前,漏出些裴二嬸娘家那邊發了筆大財的消息,有的是人會動心思。
那邊錢一筆筆的被人哄走,被人贏乾淨了,自然會想辦法變現,賣東西,賣糧食……
越陷越深,這不,賣糧食的時候,被人黑吃黑,直接把自個兒送進了醫院。
裴瑾開門回來的時候,裴宴寧被驚動,精神力一直留意著這邊,看見裴二叔過來,他直接開了手電,點了煤油燈。
靈曦睡得迷糊,隱約聽見些外麵的動靜,翻了個身,又睡沉過去。
隻第二天一早,醒來洗漱完準備去吃飯,卻看見裴二叔騎著自行車出門,她這才覺出哪裡不對。
“二叔這是去哪?”
她好奇看坐在餐桌前,吃的慢條斯理的親爹。
“縣裡,有點事他得親自去一趟。”
靈曦哦了聲,順手在顧四端過來的一蓋簾的蒸餃上捏了一個,吃的眉眼彎彎,“昨晚半夜是不是大哥回來了,二嬸呢?”
這事兒倒是沒瞞靈曦的必要,特彆是裴瑾帶回來的那個消息。
白大褂……
這叫裴宴寧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他簡單將事情給靈曦講了,這才對向驚訝的靈曦,和若有所思的顧四,道“你們二叔出去就是為的確定這事兒,對方若是真是我們想的那位,以後你們怕是得注意些了。”
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