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挺直的背一瞬間佝僂,這才幾天都覺得後悔了,就不應該把她娶回來。
“樹大分叉人多分家,我跟你媽沒什麼大誌向,終歸把你們養大了,結了婚就該自己當家做主,我們是跟著長子的。”
“家裡的東西你們也都知道,東廂房三間給老大,西廂房三間歸老二,我們這還有二十塊添上點老三出去住。”
“豬,雞鴨,什麼的分成三份。”
“家裡存款一百,你們三家各拿三十。剩下的十塊我們倆養老。”
“廚房就不共用了,你們各自看吧。”
至於新房的錢?留給自己還差不多。
“爸,我們可不想分家。”大兒子憨憨的開口,要是分了家哪還能有現在滋潤?
“大哥說得對,老三你就聽你媳婦的?”二兒子也是點頭,就是就是他可不傻。
“分。”李老三看了看身邊臉上紅手印的媳婦,再看看滿臉怒氣的爸媽,不忿不成。
“還有以後我的津貼給爸媽五塊,剩下都給許芷晴,”咬了咬牙,眼裡帶著愧疚。
“我男人每個月交公中二十多塊,分家分的也太偏向了。”許芷晴在後麵念叨。
“不滿意就滾出去,就這樣。”就知道老三媳婦是個攪家精,攪屎棍。
大隊長起身,翠花嬸兒就扶住了身側手臂,兩人關上了正屋大門。
“三弟妹這話說的,三弟從軍家裡地裡都是我們兩家打理,嗬。”大嫂李春笑笑。
還不忘拉上了二房,李豔隻顧著給兒子鐵達鐵頭夾菜,吃不完可是浪費了。
“大嫂我還沒見過這樣的媳婦,進來就和爹娘頂嘴,”喝著粥說,不影響她乾飯。
隻把許芷晴說的滿臉通紅,低頭瑟瑟發抖像是被嚇壞了似的,掩蓋住眼裡的惡意。老大老三全程看著媳婦發飆,低頭乾飯。
“知道不?大隊長家分家了,許芷晴真是不簡單。”住隔壁院的大姐偏頭嘀咕。
連帶看向知青點女知青的視線都不好。
“不說了,我去衛生所坐坐,”說話的和槐花嬸兒長的極像,正是柳花嬸兒。
“帶我一個,這入了冬越發冷了,你家柴火存夠沒?”衛生所肯定暖和。
也有貓冬的說法,基本上不出門,這年頭又不是誰家糧食都夠吃,能省則省。挖溝渠是今年最後的活,在後麵分糧分年豬。
“周知青在?”隔著木門,柳花嬸兒的大嗓門就響了起來,猶豫著沒去推門。
“在,進來吧。”揮退看戲的水鏡,整了整衣衫,桌上放了幾份嶄新的報紙。
“這亮堂的,沒打擾到周知青吧?這是會計他媳婦,牛嬸兒。”說著四下張望。
門後掛著簡單的紅毛巾,儘頭的門被碎花布遮擋,側邊砌一排的磚炕進來就暖和。
“沒幾個人過來,上來坐吧,”坐在上麵招了招手,又給炕灶火裡添了兩枚木炭。
柳花嬸兒和牛嬸兒下意識拍了拍衣服,才坐在鋪蓋上,這乾淨的一看就知道勤快。
除去火那邊位置也就一米五左右,鋪著瑕疵布單子,放著個不高的炕桌。
“真暖和,周知青也得節省些。”牛嬸兒把頭巾揣在兜裡,這到了冬天該咋整???
相對而坐,九璃從窗前櫃子取出裝著花生瓜子幾顆水果糖的盤子,收起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