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徐三從身後掏出了一套衣服。
藍色的上衣,黑色的裙子,還有一條肉色羊毛褲。
上衣和裙子是民國時期的學生裝,至於羊毛褲是隨便找的,隻是為了單純的配衣服好看。
沒有合適的鞋,但這都不是問題,等明天上街隨便買一雙就行。
“這是什麼?”田雪看著徐三手中的衣服好奇的問道。
“衣服啊,給你的,偽裝一下。”
“我有衣服,誰稀罕的你的破爛。”小富婆繼續擺頭,擺出她那副傲嬌的姿態。
“愛穿不穿,我睡覺去了!你自己琢磨吧,好心當做驢肝肺,等被鬼子抓了輪大米你就後悔去吧。”說完,徐三便披上衣服出去了。
“哼!誰稀罕啊!喂,回來,輪大米是什麼意思?”
嘴上不說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這就是傲嬌的本質。
所以,等徐三走後,田雪還是把衣服鋪到了炕上。
後世流水線出品的衣服算不上精致,但卻勝在整齊工整。
免燙的化纖衣料無論怎麼揉搓都能保持一個良好的版型。
所以,田雪很容易就腦補出自己穿上這套衣服之後的樣子。
但這不是主要,最讓她心動的還是在上衣胸口的位置,用灰色的絲線繡著【燕京大學】四個字。
拿起上衣,在身上比量了一下,腦海中不自然的浮現那些小姐妹們羨慕的目光。
但,隨後,她那明亮的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燕京大學我配嗎?”
翌日
平安城的了戒嚴力度又加強了,街上巡邏的偽軍全部被撤了下來,換成了清一色的鬼子兵。
臨近午時,一隊隊的鬼子兵抵達了平安縣最大的館子彙元樓,肅穆以待。
作為平安縣最大的館子今天被鬼子包場,不但包場,就連周圍的幾條街道的老百姓也被告知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不許出門。
樓頂,已被清場。
偌大的餐室隻留下了一張茶幾和兩張椅子,空曠無比,一覽無遺的大廳隻要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第一時間被發現。
晉西第一軍司令官筱塚義男和華北派遣軍參謀長宮野一男正端坐的茶幾兩側凝思對弈。
而作為保鏢兼小二的山本一木此刻正表情嚴肅地盯著茶幾上的茶杯,時刻準備著添水。
筱塚與筱塚棋力相當,此時已經臨近終盤,每落一子二人都十分謹慎,生怕一子錯,滿盤輸。
思考許久,筱塚手中的棋子輕輕地放在棋盤上。
吃!
宮野輕輕地搖了搖頭,看來是輸了。
其實早在十幾步之前他就看到了眼前的局麵,那時候沒有認輸,隻是單單的存在僥幸心理,希望筱塚會犯錯,結果,筱塚穩如老狗,穩紮穩打絲毫沒有犯錯。
端起茶杯,輕輕的泯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茶香在口腔彌漫,吞咽之後仿佛一團迷霧在腹中升騰,隨後轉換為一股寒意直衝大腦。
放下茶杯,宮野說道“嗯,我喝出了富士山雲霧繚繞的味道。”
見茶杯已空,山本連忙倒滿,隨之奉承到“宮野將軍的想象力還真是秒不可言。”
宮野聽了奉承,不為所動,隻是緩緩地抬起頭“可惜,這隻是支那南部的碧螺春。”
好像的拍馬腿上了。
山本不由的冷汗冒直冒,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現下的山本可是要推廣他的特種戰術的,至於能否推廣成功可完全都取決於眼下這位置宮野一男。
要知道,宮野可是華北派遣軍的參謀長,少將軍銜,所謂位高權重。
雖然比他的直屬上司筱塚的軍銜要低一級,但在華北地區日軍的話語權,卻要比筱塚高上許多。
筱塚搖了搖頭,他知道宮野不喜歡聽拍馬屁的話,自己的愛將這一巴掌等於拍到馬臉上。
出於對屬下的關愛,他開口說道“茶道的真諦,在於保持內心的平靜,在於心,不在於茶!宮野君過於在於茶葉的產地了,相信數年之後,這碧螺春,也將會是我帝國名茶的一種。”
話沒有明說,算是打了一個禪機,不漏聲色的把剛才的一點尷尬帶了過去了。
拿起茶壺,筱塚為山本也倒了一杯,然後伸手。
山本受寵若驚,連忙“嗨!”了一聲,立正站好,雙手拿起茶杯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