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狗嘴裡搶過骨頭。
不!是從陳長海嘴裡搶過黃金。
“按行情應該是三十個大洋,不過誰讓三島太君的麵子大呢,這剩下的就算是給咱的小費了。”徐三說道。
“小費?”陳長海問道,他對徐三嘴裡冒出來的這個新名詞不明所以。
“就是賞錢。”徐三解釋了一下。
“給太君乾活還有賞錢?”
“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爺是誰?”
“那是,那是,您三爺是誰?”陳長海嘴裡奉承,可眼睛卻一直盯著徐三手裡的黃金。
“彆瞅了,等回城,我去換了,咱哥倆一人二十。”
“彆介,三爺,去銀行換就給四十,我找人換了,咱們還能多撈兩個。”
銀行或者是銀號兌換小黃魚一般就是市場行情,但是由於黃金是硬通貨而且體積小的原因,私下兌換比列都要高一些,所以貪財的陳長海想的是找人私下兌換。
“得了,還是銀行保險,黑市換的大洋不保準。”徐三收起的小黃魚,不打算再給陳長海墨跡的機會。
入夜,講機震動了一下,接通後沒有聲音,隻有三長一短的敲擊音。
這是徐三和李泗預先商定好的信號,代表安全無事。
心裡有事,很難入眠,徐三躺在床上回憶鬼子據點,他覺得雖然隻是簡單的看了那麼一會,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回憶著具體的細節。
想來想去,他猛然的坐了起來,一拍腦袋,心裡暗叫了一聲“強迫症?”
在徐三的記憶中,整個雞屁股溝據點建造的太規整了,從簡易房到帳篷,還有防禦工事,站崗的衛兵,都是整整齊齊,而且充滿的左右對稱。
雖然軍營要求整齊,但是太整齊了就有問題了。
徐三摸著下巴,琢磨著,如果那個中隊長真的有強迫症的話,也許可以利用一下。
一股有點刺鼻的香味從頭頂傳來,伸手抓了抓,油乎乎的。
算算時間,從發蠟抹在頭上到現在,已經快十個小時了。
按照說明,已經快過有效期了。
雖然還有點時效,但徐三不打算在讓它頭頭上膩著了。
翻身下地,打水,燒水,經過一翻折騰,原本睡的死豬一樣的陳長海也被鬨騰了起來。
坐在床上,裹著被子的他,揉了揉眼睛,“三爺,您這不睡覺乾嘛呢?”
“洗個頭,這發蠟不洗掉,在頭發上膩的慌。”
放著水盆的凳子有點矮,徐三貓腰的幅度有點大,很有眼裡介的陳長海一下子就看到這個拍馬屁的機會,他從旁邊拽過衣服披在身上,跳下床,“三爺我來,你躺著就行。”
“好。”徐三也沒客氣,有漢奸伺候乾嘛不用?
於是徐三便躺在床上,挪了挪身子,把腦袋從床頭露出出來。
這個姿勢真是懷念啊,可惜陳長海不是個女的。
陳長海已經搬著凳子和水盆來到了床前,伸手撩了一把水在徐三的腦袋上“三爺,這水熱不熱?”
“這樣就行,挺好,陳哥你這手法挺好的啊。”
“原來我就是個剃頭匠,後來剪了辮子,沒了營生就參加了種央軍,哎~~幾年敗仗打下來,最後一個團就整個就被俘了,然後就混成這個樣子了。”陳長海的語氣有些低落,似乎在為不堪的往事歎息。
“打過勝仗嗎?”徐三問道。
“沒,開始還想,後來連個念想都不敢有了”
揉了兩把徐三的頭發,把搓下來的發蠟放到鼻子上聞了聞“三爺這發蠟不錯,這味道真好聞!”
說話間,陳長海便用占滿了發蠟的手在自己的腦袋上蹭了蹭,捋了一下,“效果也不錯,比我以前用的那些強的多。”
“那是,這可是三島太君從東瀛本土帶來的。”徐三隨便應付了一句,關於發蠟他可不想給彆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