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峰是一名商人,也是一名種央軍的情報人員。
他在太遠已經潛伏了兩年,為種央軍送出了不少情報。
原本不到三十歲的他,已經化妝成為一個五十歲的老者,此刻正顫顫巍巍地拿著車票等待這檢票口開閘。
昨天晚上鬼子突入起來的搜查,讓他所在的情報站暴露了。
狡詐的鬼子在搜查的時候,發現了他們情報站所隱藏的電台。
電台不是槍械,是特彆管製的物品。
如果查到沒有備桉的電台,那麼你一定是間諜!
閆峰還算反應機敏,發現情況不妙,立刻破窗而出,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至於與他同一個情報站的戰友,則被他無情的拋棄。
提心吊膽的過了一夜,他覺得就這樣呆著不行,自己還得要跑。
因為被鬼子憲兵抓住的話就算不死也得的脫掉一層皮,而且他還沒聽說過有誰能挺過憲兵的嚴刑拷問。
於是他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時候,就卷走了情報站所有錢財跑路了。
果然,在他離開不久後,憲兵隊便包圍他所在的安全屋。
太遠不能呆了,應該逃走。
情報工作太危險了!
這兩年他每天都在生活在提醒吊膽之中,可以說這七百多天沒有一天是睡個安穩覺,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驚醒。
不想乾了,想要收手。
想找一個地方安穩的地方度過餘生。
太遠的生意有著種央軍的支持,也算賺了不少錢,一般這些錢都是用來作為活動經費。可是現在這些錢,已經被他全部取了出來,並且都換成了美刀,大概有三千多。在取錢的時候,他也是擔驚害怕,害怕鬼子順藤摸瓜在自己提款的時候進行抓捕。
好在,一切都算順利,錢取出來了,火車票也買了。
距離離開太遠也隻有一步之遙!
人群湧動,他顫顫巍巍的跟隨這人流向著閘口移動著。
他這次買的時候通往燕京的三等票,不是他沒錢,而是他在離開太遠之前不想太過招搖。他之所以選擇三等座是因為三等座龍蛇混雜,而且人多,即使發生了意外,也方便他逃跑。
檢票的過程異常的漫長,每一次有憲兵視線掃過,他都下意思回避,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一路有驚無險,在檢票的過程中,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他也順利的走出了閘口,看到了火車,那輛駛向燕京的火車。
抬頭看了看天,已經是傍晚,此刻天已經擦黑,明亮的月亮也已經悄然升起。隨著火車的出現,身邊的人群也開始像潮水一樣,瘋狂的湧了過去。
今夜的星空異常明亮,隻有一半的月亮清冷的掛在夜空,散發著清冷的光。
此刻的它好似一張晶瑩的長弓,弓弦在左,弓背在右。
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亮。
午夜過後,餐車裡格外的肅靜,閆峰因為受不了三等廂的嘈雜而在這裡班辦理了補票。
此時的他依舊是老人的打扮,並且為了安全,他還特意重金包下一整個軟臥包廂。
長期的高度的緊張讓人疲憊,在補票之後,他也忍不住要了一瓶紅酒。
夜間行車,燈光半開,朦朧而昏黃的燈光下,閆峰發現在鄰桌是一個年輕的女孩。
女孩年紀不大,最多二十歲,長長的頭發隨意披散開來,配上白色的襯衣,看起來格外的隨意與慵懶。
她獨自坐在窗邊,喝著紅酒,呆呆地望著窗外出神。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女孩的臉上掛著一抹紅暈,嘴角上掛著一絲澹澹的哀思,讓人一看就有一種想要上前憐愛的衝動。
此刻的餐車除了值班的乘務員也剩下閆峰和這個看起來讓人憐愛的女孩了。
車輪壓在鐵軌上發出了轟隆轟隆的聲音,閆峰拿起紅酒坐在了女孩的對麵,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舉杯,“小姐,自己一個人嗎?”
女孩緩緩的轉頭,用一雙迷離的大眼睛看著閆峰,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
閆峰笑了一下,泯了一口。
而女孩則是輕蔑的一笑,然後乾掉杯中的酒。
有些尷尬,人家女孩都乾了,自己卻再這裡泯了泯,這實在是丟人。
重新拿起酒杯,將杯子裡的紅酒一乾而儘。
女孩笑了,拿起了自己的酒瓶,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然後微笑著看著閆峰。
女孩的眼神帶著期待與曖昧,在昏黃的燈光下有種說不出的誘惑。
倒上酒,重新端起酒杯,閆峰開口問道“我看小姐剛才一直看著窗外,是不是有什麼特彆的景色?”
“沒有什麼特彆,隻是想家了。”女孩的聲音帶著哀婉,清脆之中帶著濃濃的鄉愁。
閆峰聽到這個聲音,不由的也跟著產生的一絲季動。
因為他也想家了。
看著女孩,閆峰好奇地問道“姑娘的家在哪裡?”
“東邊!”女孩再次看向漆黑的窗外,幽幽地說道。
“東邊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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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遠的地方,和太遠比起來隻是一座很小山村罷了。”女孩澹澹地說道。
她的聲音很是平和,聽不出喜怒哀樂,也許正是因為這種平澹,才勾起了閆峰的興趣,於是他問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想必姑娘娘住的村子一定是個美麗的地方吧。”
“確實是個很美麗的地方,有山也有水,還有許多質樸的村民。”
“那你想回去嗎?”閆峰問道。
“現在還不能回去!”女孩的語氣變得有些無助,宛如一隻趴在樹上的小貓,等待著路人的解救。
“為什麼?”閆峰問道。
女孩拿起酒杯,輕輕的轉動著,“也許,是為了錢,也許是為了理想,誰知道呢?”
為了錢嗎?
閆峰從見到女孩開始,就有了一種想將其抱入懷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