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小屋。
白小文靜靜地躺在大沙發上,一邊等著自熱鍋,一邊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
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房門打開。
白小文微微扭過頭。
門口站著的,正是白小文正在想的,很不對勁的桃雨桐。
她怯生生的站在門口,粉白臉頰微微泛著紅暈。
不是圍著浴巾。
而是穿著板板正正的春衫。
衣服很保守。
一點不該露的都沒露。
白小文看著門口除了頭發有點微微濕,其他全都很正常的桃雨桐,微微搖搖頭,心道我這真是打遊戲打神經了。現在青龍天天盯著自己這邊,眼前這個人怎麼可能是櫻花人。而且她還是小溪從大學帶來的。
收起心中那一縷不對勁,白小文腦袋裡麵突然出現了眼前妹子那跟戀雨相比各有千秋的極品身材,冷淡的臉頰肉眼可見的攀上一抹紅潤。
“我可以進來嗎?”桃雨桐那風吹銀鈴的聲音打破了白小文腦袋裡麵亂七八糟的遐想。
白小文收斂心神,佯裝沒事人一樣高冷的翻個身,背對著桃雨桐,“當然可以。”
桃雨桐輕輕地走進零食小屋。
她沒有關門。
而是徑直的走向小桌前麵坐下。
她目光在背對著自己的白小文身上停留片刻,然後落在桌子上的自熱鍋上。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輕輕的咽咽口水道“白先生。我肚子有點餓。可不可以吃你一點零食?我不白吃。會付給你錢的。”
“想吃什麼自己拿就行。那邊有礦泉水、純淨水、咖啡、鮮榨果汁、想喝什麼自己弄。”白小文翻過身看一眼光明正大打開的房門,看一眼輕咽口水,有點矜持害羞,甚至可憐的桃雨桐,看一眼桌上放著的紅票票。最後一絲疑慮煙消雲散。
如果這個女人真是小日子派來勾引自己的,怎麼可能穿的這麼得體,怎麼可能為了避嫌連門都不關,怎麼可能看上去這麼人畜無害。吃個小零食都想著付錢。
“謝謝。”輕輕柔柔的聲音響起在白小文耳邊,裡麵仿佛帶著一股特殊的魔力,能夠讓人腦袋輕靈。
白小文笑著點點頭道“你是小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用那麼客氣。”
“剛剛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這麼晚還沒睡。我也沒想到你那麼晚會去浴室裡麵洗澡。我應該打開燈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小時候家裡窮,習慣省電了。”
“該道歉的是我。也不是我。那倆小妮子沒跟我說你要留宿的事情。”
白小文看著臉頰紅紅一直蔓延到耳朵根子的桃雨桐,釋然一笑。
“不好意思。是我打擾了。我本來也不想打擾的。可是小溪把我東西搶走了。硬讓我住在這裡。”桃雨桐委屈吧啦的撅著小嘴抱怨一句。說完她跟著又道“>人<;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怪小溪。我其實特彆感謝小溪能收留我。我養父母去年去世了。我在他們的日記裡麵看到我是他們從親戚家裡過繼過來的。我就想找到自己親人一家團聚,今天我去派出所查了查,沒有查到,小溪就讓我跟她回來了”
“肯定能找到的。”白小文看著淚珠子吧嗒吧嗒的桃雨桐,撓撓頭,拽兩張餐巾紙遞到她的麵前,“擦擦吧。要不然讓小溪和戀雨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她們倆聯起手來,我可打不過。”
“小溪妹妹和戀雨姐姐人那麼好,對你也那麼好,怎麼可能打你。”桃雨桐聽了白小文的話,沒忍住的噗嗤一聲。水汪汪的大眼睛似嗔還怨的。說完。她小手繞著自熱鍋鍋沿,劃拉兩圈,害羞的輕聲細語道“小白哥。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
白小文聽著桃雨桐酥酥的聲音,微微警覺的看一眼桃雨桐,“剛剛工作完。”
“小白哥你工作真用功。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住到這麼大的大彆墅。不像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畢業等於失業。”
“運氣。全都是運氣。”
桃雨桐聊到自由遊戲,很自覺的直接饒過。
作為一隻能安全活到現在的專業碟子。
她比誰都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
換句話說。
什麼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的人。
早就已經嘎了。
墳頭草都好幾米了。
白小文看著對自己乾什麼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桃雨桐,大手猛地揉揉臉,暗罵自己又在那裡犯神經。
“小白哥。你的自熱鍋好了。”
桃雨桐笑著伸出青蔥手指指了指白小文桌上好了的自熱鍋。
“嗯。謝謝。”白小文客氣的應付一句,拿起自熱鍋便埋頭苦乾起來。
沉默。
很長時間的沉默。
兩人沒有一句話。
有的隻是巴拉飯的聲音。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白小文啃一口辣條喝一口水。
“都二十多年了。也不指望派出所了。一點一點找線索唄。就知道一個名字。連個照片都沒有。咱這小老百姓又沒有打開世界基因庫的權限。不然輕輕鬆鬆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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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雨桐隨口扒拉著飯,訴說著她編造的故事。裡麵穿插著許多接地氣的抱怨,從外表根本分辨不出來她跟正經華夏人的區彆。
她小時候曾經在華夏留學過整整十一年。
那十一年她周圍全都是華夏人。
她每天都在學習和吸收華夏大地上麵的一切。
她甚至學習了好幾門華夏方言。
她比起許多華夏年輕人都要更加熟悉華夏。
直到她變得沒有人能夠分辨出她是華夏人還是櫻花人,才正式回國。
“我現在就想先找個工作掙點錢租個房從這裡搬出去。小白哥。我沒有彆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住在彆人家裡不太好。”
白小文看著眼前不願意麻煩彆人的女孩子,心中多了三分好感,“你慢慢來吧。有需要的地方,儘管跟小溪說。我和戀雨能幫你的肯定也會幫你的。”
“謝謝。”桃雨桐紅著臉,聲音蚊蠅一樣輕。
“不用道謝。我剛剛說了。你是小溪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白小文笑著扒拉兩口自熱鍋,揉揉六分飽的肚子,“你今天怎麼樣。在我家住的還適應嗎?”
“好的不能再好了。我在h市住的都是民居小屋,一共才十平米。睡的都是硬板床。”
“硬板床也有硬板床的好。不落枕。睡得踏實。就是冬天取暖不行。”白小文聽了桃雨桐的話,忍不住的咧嘴一笑,曾經那段在山區裡麵住民居小屋的經曆不自覺的浮現眼前。
“小白哥你也住過那種民居?”
“那可不。都是窮人家過來的。”
“突然覺得未來光明了許多。”
“好好乾。未來很光明。”白小文看著笑起來很俏皮的桃雨桐嘴角微微上揚。
“小白哥。我吃飽了。我能不能先回去睡覺?”
白小文看著臉頰紅紅的桃雨桐咧嘴一笑,“我又沒綁著你不讓走。”
“嘿嘿嘿。我就日常客氣客氣。”桃雨桐笑著將桌上的兩份自熱鍋和速食品包裝袋一起收拾起來。
“你放那裡我自己收拾就行。”
“捎帶手的事情。”麻利的收拾完桌子,桃雨桐甜甜一笑,“小白哥我先回去睡覺啦。你也早點睡。這五十塊錢是今天的飯錢。多了就當我跟知心大哥哥的聊天費了。少了。就當是陪聊費了。掰掰。”
“這小姑娘。”白小文看一眼蹦蹦跳跳離開的桃雨桐,看一眼桌上的五十塊錢,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