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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拔弩張的少年少女聽了黑發老者的話，下意識隨著他的目光朝天看去。
隻見。
沼澤上空的迷霧儘頭，空間扭曲萬分。
仔細看。
甚至能夠看到許多蛛網一般的裂痕。
“那個世界，正在撼動結界的存在非常強大！或許比你我都要更加強大！！！”
白發老者麵色嚴肅的看著蛛網裂痕不斷增多的天空，聲音微微嚴肅。
“對自己有點信心。咱們兩個好歹也算是人族最最拔尖者。咱們可不能怕。”
黑發老者隨口開個玩笑。聲音雖是輕鬆，但眼睛深處卻充斥著跟白發老者一樣的鄭重和嚴肅。
“我隻是說出我的個人判斷而已。再說。我何時說過我怕？”白發老者輕哼撫須。
少年聽了黑白老者的對話，疑惑表情更加疑惑，“什麼這個世界那個世界？師父，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你都不知道？看來你師父對你也不怎麼親近嘛。”少女得意叉腰，“師父，告訴這小子眼前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你既知道，怎不自己來說？”少年輕哼，“真是個低劣至極的挑撥伎倆”
“聖域中州地廣物博，靈氣氤氳之地數不勝數。你們兩個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英靈殿和天魔殿要將宗門駐地放在同一個地方嗎？”
少年看著眼前這個，跟傳說之中動輒殺人全家、滅人全族、屠人宗門的邪門老魔，一點都不沾邊的、甚至有點和藹可親的邪門老魔，心中疑惑萬分。
“肯定是為了方便剿滅英靈殿！！！”少女興奮的揮揮小拳頭。
“你來剿一個我看看？”少年眯眼，“不讓你們天魔殿從大陸除名，我名字倒著寫。”
“這裡是通往另一個世界入口。”
白發老者聽了少年頗有豪氣的話語，莞爾一笑，然後緩緩講出真正緣故。
他的話雖言簡意賅。
但卻令少年少女的爭吵刹那終止。
“我個人覺得。應該說是另一個世界通往咱們這個世界的入口更加合適。”黑發老者看著止住爭吵的少年少女，緊跟著笑道。
“有什麼區彆嗎？”少年聲音疑惑。
“這你都不知道。”少女傲嬌叉腰，“師父，告訴這個天資愚鈍的小子。”
“因為。咱們這個世界，少有人想要過去。可那個世界的人，卻無時無刻不想過來。”少年看著聒噪無比的少女剛想說點什麼，黑發老者又開口了。
黑發老者說完，白發老者緊跟道“為了防止他們過來，當時名望最高，修為最高的人族最強者——青天尊者，號召聖域中洲全體人族英傑至此，共布浩蕩結界，組成抗擊將到未到的域外強敵的自由大陸最強聯盟——人間盟！！！”
“人間盟就是英靈殿和天魔殿的前身。青山尊者就是你們兩個的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師爺。十六個祖。”白發老者說完，黑發老者緊跟著補充一句。
黑發老者說完。
少年少女震驚當場。
震驚完。
疑惑緊跟著充滿他們的心胸。
“你們兩個是不是想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人間盟會二分為一？為什麼一分為二後，會分彆成為統領中洲正道的英靈殿和統領中洲邪門的天魔殿？”滿腹疑惑的少年少女還沒詢問，白發老者已然搶先開口，說出了他們心中疑惑。
少年少女對視一眼，剛要說點什麼，黑發老者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你們不用如此驚訝。因為當年我們兩個在聽到我們的師父，在跟我們兩個講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心裡也是如此想的。”
少年少女聽了兩個老者的話，心中疑惑變得更多，多到將整個腦袋塞滿。
他們想不明白英靈殿和天魔殿既然曾是一家，為什麼如今會一分為二。
他們更想不明白一群目標相同的人，為什麼會發展成兩個完全對立的群體。
要知道。
聖域中洲每年因為正邪大戰死掉的修行者，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
這八十萬人裡麵，至少有三分之一甚至更多，是在英靈殿和天魔殿默許下打起來的修行者大戰裡麵死掉的修行者！！！
他們不解。
明明是為了防禦域外強敵而組成的聯盟，為何會內鬥到這種地步！！！
他們不解。
為何眼前兩個老者知道這驚世真相，不但不公布天下，還在背後默許，甚至推動每年都會產生巨大傷亡的人族內鬥。
是有忘記了初心。
還有另有其他原因。
是人性的扭曲。
還是道德的淪喪。
“人族是天底下最偉大的種族。不論什麼都無法將他們壓垮。”黑發老者。
“人族是天底下最聰明的種族。沒有任何種族能跟人族比拚創造性和模仿性。”白發老者。
“人族是天底下最貪婪的種族。一旦失去外敵，必然爆發內戰，無窮無儘，無休無止的內戰。從古至今，從沒變過。”黑發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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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種族。無論前人用生命總結出如何多、如何豐富的經驗，他們依舊會踩進明知是坑的坑中，進入明知是死局的局裡。”白發老者。
“這些話不是我們說的。”
“是你們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師爺青山尊者說的。親口所言。”
白發老者和黑發老者兩人將他們師父把他們兩個第一次叫到一起時候的場景，在眼前少年少女的麵前，完美複刻一遍。
說完。
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現在你們兩個應該知道為什麼了吧！！！”
少年看著兩老者的詢問目光，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他三歲不到便被白發老者從英靈殿數萬天賦者裡麵選出，收為親傳弟子，至今十三年六個月。
這十三年六個月裡麵。
少年九成以上的時間都在修行。
直到前年。
他十四歲生日的前一天，才修行到神之巔峰，並在當晚夜觀星辰大海入造化。
成為英靈殿最年輕的大造化者。
至此。白發老者方才讓少年走出英靈殿禁地，進到宗門當中體驗生活。
雖然如此。
但身為英靈殿殿主唯一親傳弟子的他，依舊沒有受到太多的紅塵汙染。
不是因為英靈殿弟子，個個扶身正大，磊落光明，無欲無求。
而是因為少年高貴的身份，令英靈殿弟子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麵前胡作非為，沒有一個人敢對他禮數不周，更沒有一個人敢跟他真心相交。
這也就導致他雖然馬大人高，但心智卻稚嫩無比。
稚嫩到認為世界上隻有白色和黑色。
稚嫩到認為正道的人全是正，全是白，邪門的人全是惡，全是黑。
至於少女這邊。
她跟少年情況相差不多。
也是不到三歲便被黑發老者收為弟子。
隻是她被黑發老者收為弟子的時間，比起白發老者收少年為弟子的時間稍晚半年。
這也就導致她修行時間比少年少了半年。
這也就導致她直到去年才將自身修為修到神之巔峰，並捎帶手利用他她之前幾年，看桃花花開花謝，所悟到的自然意境，自然而然入了造化境界。
因為少年少女都是心智稚嫩之人。所以黑白老者那就差把實話直白說出來的旁敲側擊話，少年少女根本就沒聽太懂。隻是出於本能，覺得他們剛剛那些話，似乎有些問題。
“看來你選擇的這個傳人，沒你當年那麼靈性啊。”黑發老者笑著摸摸黑胡須。
白發老者看一眼呆萌到咬手指的少女，哼哼一笑，“你這徒弟，也沒替你掙多少氣。”
“倆小老頭，還挺神秘。”少女哼哼一笑。
“我覺得也是。”少年點點頭。
“青山尊者他老人家所說的話，雖然很多很雜。但總結出來隻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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