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戰場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院中一塊練武坪。
場中正有一位身高近兩米的披發虯須大漢,在與一位留著小山羊胡子,腰掛金牌的麵白中年人大打出手。
兩人一人持刀,一人持劍,將大宅的練功坪打的支離破碎,到處是踏破的坑洞、刀劍勁氣劃破的痕跡。
易誠趕到附近時,董承火狀況已非常不好,雖然他身軀比對方魁梧得多,但已經到處是傷,不少傷口血肉外翻一片淋漓,左手臂還耷拉著,原本絳黃的臉顯得有些灰敗。
董承火對麵的中年人則從容的多,隻是臉上略紅,呼吸節奏有點快,一身寶藍長袍僅僅長袖、袍底邊有些切割痕跡。
‘這家夥的氣勢,宗師武者果然不一般,不好對付啊’
易誠眯著眼盯著金牌中年人,心中計較著他與對方的實力差距,最後他還是決定要搏一搏,現在他手裡有兩張底牌可用。
“董承火,我勸你束手就擒,不然你的手下死光了,你這次也死定了。”白麵中年人聲音溫潤,但話中的意思卻冰冷無情。
董承火挺胸大笑,右手持刀一橫
“蘇子平你說的好聽,此時此刻哪怕我放下武器,你也不會放過我,我董某人大好頭顱就在這裡,你有本事就來拿。”
“要不是我受了傷,你這膽小鬼敢來追我?tui!”
“哼!不識抬舉。”蘇子平麵色陰鬱,眼底有一絲忌憚。
與不要命的人過招,就怕對方以傷換傷,要不是怕受傷,他早就拿下董承火了。
正在蘇子平打算再以遊走打法,上前消耗董承火時,他忽然發現一道奇異的身影落在董承火側後十多米外的院牆上,這人仿佛籠罩在迷霧中讓人看不真切,但對方周身卻沒有任何霧氣。
這個奇異的特征,結合對方悄無聲息過來的情況,讓見多識廣的蘇子平麵色大變,瞳孔急劇收縮。
蘇子平收回邁出的腳步,持劍護在胸前,謹慎的喊道“閣下是什麼人,申國順天府在此辦案,還請閣下報上名來。”
順天府是申庭總管天下捕快的衙門,府中六位宗師級的金章捕頭,來往各地專門緝捕各種強力武者。
蘇子平這麼報上名來,其實就是懷疑易誠是修真者,想借申庭的名頭來嚇阻易誠不要乾涉辦案。
易誠麵容一展,沒有理會蘇子平,而是束音成線傳話給同樣被他出場而嚇一跳的董承火,董承火立刻麵容一鬆,大笑起來。
“哈哈哈,蘇子平,我的強援到了,你今天的目的是不可能達到了!”
這邊,蘇子平的麵容忽然也放鬆下來,他見董承火大笑,忍不住出言譏諷
“哼,束音成線,我還以為是什麼神聖,原來隻不過是一藏頭露尾的小賊罷了,今天你們一個都走不了!”
作為武道宗師,靠真氣傳遞的束音成線,蘇子平雖然偷聽不了內容,但發現彆人在他麵前用這招還是沒問題。
“嗬嗬,你在說我?”易誠的聲音有些冷,心中則保持警惕,防止對方不講武德搞突襲。
“我勸你不要自誤,省得丟了性命而不自知!”
“哼,裝神弄鬼!”蘇子平踏前一步,但易誠的自信讓他眼底有些猶疑。
能成為申國六位金章捕頭之一,蘇子平不僅靠的練武天賦,還有對遇到各種情況的清晰判斷,以及果斷的取舍心態。
要是沒頭腦,可熬不上金章捕頭的位置,每年申庭死的銀牌捕頭可不少。
“嘿~”易誠哂笑,手一翻甩了一瓶療傷藥給董承火,這裡麵有一粒穆三姑當初發的好貨。
“哼!”
蘇子平將手中的劍緊了緊,易誠的迷神陣讓他沒看清剛才那小瓷瓶到底是袖子裡滑出來的,還是憑空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