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絲控製,代表除了思維之外受術人的一切都被施法者掌控,不,甚至受術者都不能對施法者產生什麼強烈惡意,因為即使心中所想的惡意也會被傀儡絲傳導過去,讓施法者知道。
可能施法者不知道受術者具體在想什麼,但那已經不重要了,知道自己的‘傀儡’有惡意,施法者隨時都可以懲戒。
作為連外號都被稱為‘傀儡畫師’的展樵,怎麼不清楚傀儡絲對受術者的約束,但此時此刻他哪裡有拒絕的條件。
他隻能感慨著‘世事無常’,接受了易誠這個建議。
下一刻,傀儡絲入體,作為常年以傀儡絲控製他人的展樵,除了立刻感受到一股從易誠那邊傳來的絕對壓製外,還有種從未有過特彆感受,似乎他對傀儡一道的領悟上有了新的感受。
不過還未等展樵細細感受,他的身軀便在易誠的控製下行動了起來,甚至他的嘴巴也在易誠一句‘我們現在怎麼走?’的問話下,不受他的控製開始訴說起來。
‘真個是孽呢’
易誠二人的目的地其實並不明確,在神工會或者說仙工會中,這個遺跡除了白聖之外,沒有第二人來過,而白聖除了留下隻言片語關於他來過天離泊之外,也沒有留下任何關於三水宮的訊息,因而他們想要在這偌大的空間裡找到目的地,隻能依靠白聖留下的那件神秘吊墜奇特的感應。
‘諾大’,是的,這處空間在易誠展開的感應中,已然超過了百裡,而且還沒到邊際,可以說是一個小世界了。
另外,不說這個小世界,就連現在易誠他們踏足的遺跡,所占範圍,最遠的地方已在離易誠二人現在七十裡之外,儘管不是緊密的建築群,卻也是有人工道路聯係在一起的,因而可以看做是一座遺跡。
‘近七十裡,這裡就是三水宮的遺跡吧!’易誠感應著傀儡絲中傳遞過來的,展樵從那枚吊墜的中得到的指引,那指引分明指向著這座遺跡中建築群最密集的方向。
易誠不相信那所謂的目標之地會超出現在這個遺跡群。
半炷香後,易誠帶著展樵站到了一座巨大的湖前。
“這真人,感應就在這附近,不超過十裡,難道是在湖水之下?”展樵皺著眉頭,有些猶豫的看著一望不到邊際卻又平如鏡麵的墨色湖水。
易誠沒有說話,他也盯著漆黑如墨的大湖深處。
剛才在踏入遺跡後不久,他就已經感應到這裡有一片連綿超過十裡的大湖,同時,他也感知到這湖是一片死寂的水域。
此刻,站到大湖邊緣,易誠的感受就更為深刻了。
首先,這湖是個深水湖,幽藍發暗的湖麵就直觀的顯示著這湖深度不淺,在易誠的感應中,湖底更是呈漏鬥狀,最深處已然超過五百丈。
其次,這湖不僅沒有任何魚類,甚至在易誠的感應中連水草、浮遊生物都沒有,整個散發著一種怪異的死氣,而且,湖水往下,到了湖中三百丈深附近時,下麵的湖水像是一團粘稠的漿糊,還對精神力有極強的消磨作用。
要不是易誠以帶著一絲金丹‘真意’的力量附著在精神觸須上,他還感應不到這湖到底有多深。
易誠很是懷疑,這下麵是某種煉化出來的‘真水’,然而,他對水行法術研究很少,由水行法術煉化的某些特殊‘真水’就更知之甚少了,因而也判斷不出,下麵到底是什麼。
不過,能消磨金丹後期修士精神力的水,那必然不是簡單的東西。
就在易誠考慮是不是搞一些這種‘真水’收藏時,忽的他神色一動,一把抓過展樵的肩膀,身形就向湖心方向飛遁過去。
剛才,易誠精神感知到,湖心居然很突兀的憑空閃過一絲力量。
那力量的氣息分明是神秘到達這廢墟小世界的榮元英。
不過兩息時間,易誠帶著展樵在湖心上空臨水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