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劉家這一次在三河縣吃了大虧。
不僅僅他們劉家子弟擔任的縣尉死了,兩個附庸他們的家族也遭遇到了血洗。
六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自然也是震怒。
他當即就要親自帶人趕赴三河縣報複。
他們劉家好歹也是大家族,就算是跺跺腳,東南節度府也是要震三震的。
可是最終劉家主事的老爺子還是阻止了自己六兒子的舉動。
他們劉家在東南節度府的確是沒有人敢招惹他們,甚至節度使都對他們禮讓三分。
可現在的情形與往日不同了。
他們劉家在東南節度府的勢力太大了,讓很多勢力都有些忌憚他們。
特彆是東南節度使也對他們不如往日的信任,這讓他們劉家也是感受到了濃烈的危機感。
東南節度府的文官們已經多次向節度府彈劾他們劉家濫殺無辜,囂張跋扈,販賣私鹽等罪行。
節度府雖然將事情都壓了下來,並沒有苛責他們劉家,可種種跡象表明,節度使明顯對他們劉家已經很不滿。
特彆是他們劉家老爺子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劉家子弟在軍中的控製力也正在減弱。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們劉家自然也是要低調一些的,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三河縣的縣尉被殺,他們兩個附庸家族遭遇血洗,寧陽府甚至出動了巡捕營。
這一次針對他們劉家在三河縣的行動也是宛如一團迷霧一樣。
這就讓劉家摸不清楚到底是文官們的擅作主張,還是得到了上層授意的。
這就迫使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這是上層對他們劉家的一個敲打的話,他們一旦反應太過於激烈,那上層就有可能動他們劉家。
他們不敢去賭。
畢竟一旦走錯一步路,那就有可能萬劫不複。
反正這一次他們損失的僅僅是一名旁係子弟和兩個附庸家族而已。
對於他們劉家而言,三河縣的生意沒了也就沒了,無關痛癢。
倘若是因為此事將整個家族置身於危險中,那就得不償失了。
正是考慮到了種種因素,他們劉家這才選擇了忍氣吞聲的觀望。
麵對王家幸存者王淩雲的求助,劉家除了言語安撫外,並沒有出手的意思。
王淩雲這位少爺與劉家考慮的又是不同。
他想的隻是複仇。
為自己一家老小二百餘口複仇。
在他的眼裡,劉家那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隻要他們說一句話,他王家就能大仇得報。
在六老爺接見他沒有明確表示要出手幫忙的意思後,王淩雲自然是不死心的。
他在江州住下後,又接二連三的去求見六老爺,希望得到六老爺的同情。
可一次都是無功而返。
六老爺要麼有要事在忙碌,要麼就是沒在江州,他連對方的麵都見不著。
王淩雲依舊不願意放棄,每日都去劉家大宅,希望能夠見六老爺一麵。
“軍爺,我是三河縣王淩雲,請問今日六老爺在府裡嗎?”
“我想拜見六老爺。”
王淩雲整理了自己的一番儀容後,這才邁步到了劉府門前,禮貌地詢問守門的軍官。
那軍官看了一眼王淩雲,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這小子天天的往他們劉府跑,又沒孝敬,著實是讓人討厭。
“六老爺沒在府裡。”軍官敷衍了一句。
“請問六老爺何時回府?”
“不知道。”
王淩雲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軍官對他的厭惡。
可一想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和家族兩百餘口人都死了,他又心有不甘。
他也不再說話,則是走到大門旁邊的石獅子旁邊坐下,準備在這裡等六老爺回來。
“你彆在府邸前坐著。”那軍官看到王淩雲坐在石獅子旁邊,不客氣地說“要是讓老爺們瞧見了,成何體統!”
狗眼看人低!
王淩雲緊攥著自己的拳頭,看了那軍官一眼後,不得不起身走到更遠的地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