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寨的校場上,張雲川的丁隊正在進行操練。
流民們依然穿著破爛的衣衫,手裡多了木刀和削尖的木棍。
九峰山雖然是寧陽府境內首屈一指的大山賊,可依然窮困。
寨子裡不僅僅糧食,食鹽等各項物資匱乏,就連兵器都少得可憐。
鎮山虎倒也不是沒想辦法。
可寧陽府的地界上比他們強的勢力太多了。
不說寧陽府的駐軍,就連巡捕營他們都不一定是對手。
他們倒是想去打一些大戶。
可凡是有點能耐的大戶,那宅邸修築的就像是堡壘一樣,還蓄養著不少的武裝家丁。
縣城不敢去,大戶不敢碰,他們也隻是敢欺負欺負那些平頭的小老百姓了。
可老百姓在朝廷的苛捐雜稅下本就窮得叮當響,他們每一次劫掠也劫不到什麼東西。
張雲川他們雖然加入了九峰山,可實際上除了得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每天有兩頓稀飯外,彆的什麼都沒有。
可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手底下沒人可用,縱使是想下山弄點物資,那也隻能是空想。
為此,他也是抓緊了對自己麾下這一隊人的訓練。
“腰杆挺直了!”
“站穩了!”
“咱們今天練的就是耐性和服從!”
“我們可不是烏合之眾!”
“我們要做到令行禁止!”
“”
張雲川這位丁隊的隊頭手裡拎著一根棍子,親自操練這幫新弟兄。
在陽光的照耀下,這些弟兄渾身都曬得是大汗淋漓,可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他們好不容易加入了九峰山,有了一口飯吃,可不想被驅逐下山。
看到這些聽話的弟兄,張雲川也很高興。
這些弟兄逃難到這邊,一路上飽受欺負,算是經曆了苦難的人。
正是因為有了這些痛苦的經曆,所以對於現在的生活也是相當的滿足。
縱使操練累一點,那也無所謂,總比在外邊被人賣去當奴隸,或者餓死在路邊要強得多。
張雲川按照軍隊的辦法操練麾下的弟兄,也是惹得許多寨子裡不當值的山賊圍在不遠處看熱鬨。
“這姓張的想乾啥呀?”
“這一會兒轉身,又一會兒蹲下的,耍猴呢?”
“我看呐,他這是瞎折騰!”
他們自從加入山寨後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操練,所以也是看稀奇。
“咱們又不是官兵,操練頂個屁用。”
“要是真的遇上事兒了,看得還誰膽子大,看誰更狠!”
“對,我看他操練的哪都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我還以為這姓張的有多大能耐呢,就這操練,能練出個啥?”
“”
山賊們看了一陣熱鬨後,也都是覺得沒意思,無趣地散開了。
反而張雲川他們懶得理會外人的看法,而是一板一眼地操練著。
“你們都聽好了!”
“彆以為操練這些沒用。”
“平日裡多操練,遇到事兒的時候,少流血,甚至可以保命!”
張雲川邊操練邊鼓舞著這些新的弟兄。
“特彆是遇到那些練家子,你一個人那肯定是打不過的。”
“可咱們要是個人一起出手,那就算是拳腳功夫再好的,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可是什麼時候出手呢,該如何出手呢!”
“這個就需要平日裡多操練,熟能生巧”
張雲川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還是有一些人不以為意。
有人想要頭家耍滑,已經被張雲川任命為了夥長的林賢他們可不客氣,直接掄起棍子就揍。
麵對惡狠狠的林賢他們這些夥長,一些刺兒頭在挨了幾次打後,也是不敢造次了。
張雲川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現在寨子裡這些普通的弟兄,每天就兩頓稀飯。
他們的操練又是極其消耗體力的,為此,他也隻是低強度的操練,不敢來得太猛,擔心他們吃不消。
一日,張雲川他們正在操練的時候,幾名山賊邁著八字步走了過來。
“喂,姓張的,你過來。”
一名山賊在陰涼處站定後,對著張雲川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