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州軍臨時營地,大批的複州軍正在挖掘壕溝,構築胸牆,以加強營地的防禦能力。
“快點,彆磨磨蹭蹭的!”
有複州軍的軍官站在一旁,大聲地催促著軍士們乾活兒。
軍官一走,許多複州軍軍士就有些懈怠了。
“他娘的,這糧秣輜重大多數都丟給了左騎軍,我們還在這裡挖壕溝乾什麼?”
一名複州軍軍士將手裡的鋤頭往旁邊一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大聲地抱怨;“挖,挖個屁啊,老子不挖了!”
“誰愛挖誰挖去!”
旁邊一名複州軍軍士當即也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上,他接話說“我覺得挖這玩意兒也沒啥用。”
“這壕溝挖得再深,胸牆修築的再高,這沒有糧食和草料,人家不用打,咱們自己就得餓死在這裡!”
“是啊,也不知道上邊怎麼想的!”
“這個時候不跑,難道真的要在這裡坐著等死嗎?”
“我看那些當官兒的就是一群蠢貨!”
“這仗打這這番模樣,太他娘的窩囊了!”
“”
複州軍的軍士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他們不理解高層的命令,所以渾身怨氣。
倘若是以往的話,他們是不敢公然發表這些懷疑高層將領的言論的。
可是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戰敗。
如今就連糧秣輜重以及大量被搶掠的財貨都落在了左騎軍的手裡。
這無疑沉重地打擊了複州軍的士氣,讓複州軍底層的官兵對高層的指揮能力產生了嚴重懷疑。
雖然現在還沒完全的斷糧,可軍中的恐慌和不滿情緒已經在與日俱增。
副將黃雪鬆正在巡視營地防禦設施的修築情況。
他聽到了那些聚集在一起抱怨的軍士們。
他手底下的親衛見狀,當即就要上去嗬斥,可是卻被副將黃雪鬆給製止了。
“走吧。”
黃雪鬆看了一眼那些成群聚集在一起的軍士們,什麼也沒說,轉頭走了。
親衛看著自家副將大人不管不問,他們也難以理解,隻好跟著離開。
黃雪鬆沒有繼續巡視營地的防禦修築情況,而是直接去了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內,大將軍楊文厚正在和參軍梁河、參將鄧磊以及參將馮成雙幾個人在低聲的交談著。
“黃副將,請坐。”
楊文厚屏退了梁河等人後,招呼著黃雪鬆坐下了。
楊文厚對伺候的人仆婦吩咐說“給黃副將上茶。”
黃雪鬆卻是擺了擺手“大將軍,不用那麼麻煩,我就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楊文厚看了一眼黃雪鬆,他示意道“有什麼事兒,但說無妨。”
黃雪鬆對楊文厚說“我方才去營地內走了一圈,感覺下邊的將士現在怨氣很大。”
“特彆是現在大部分糧秣輜重都丟了的情況下,還在挖掘壕溝,修築營寨,一幅死守的樣子,下邊的將士都很不理解,話說得很難聽。”
黃雪鬆頓了頓說“大將軍,我也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我們的當務之急應該是離開此處,先打到泗水縣或者泗陽縣去。”
“那邊地方大,可以就地征集糧秣,而現在困守在這裡,我覺得不是長久之計。”
楊文厚聽了黃雪鬆的一番話後,微微一笑。
“你說的這個事兒我知道。”
楊文厚對黃雪鬆說“我方才正準備派人去找你,說這個事兒呢。”
黃雪鬆一怔,不知道楊文厚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