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節度府,江州軍都督秦德彪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抵達了長史府府邸。
他翻身下馬後,掃了一眼大門左右,已經停靠著不少豪華的馬車和軟轎。
很顯然,已經有不少人先一步到了。
他將手裡的馬鞭扔給了自己的一名親衛。
“你們在外邊候著。”
“彆他娘的給我惹事兒。”
“是!”
秦德彪說完話後,這才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長史府。
“秦都督!”
他剛跨上了台階,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
他轉頭一看,正是節度判官鄧鬆。
“鄧大人!”
秦德彪停下腳步,對著大步而來的鄧鬆拱了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鄧鬆與秦德彪彙合後,兩人並肩朝著大堂走去。
鄧鬆好奇地問“秦都督,你知道今天長史大人召集我們是所為何事嗎?”
“我又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我哪知道什麼事兒。”
秦德彪有些抱怨地道“現在隔三差五的就要將咱們召集起來議事兒,你說怎麼屁事兒就這麼多呢。”
“我看呐,稍後咱們給長史大人提一提,直接在長史府給咱們弄一間屋子,咱們常住在長史府得了。”
“這以後再召集咱們議事兒,咱們隨叫隨到。”
鄧鬆聽了秦德彪的話後,嚇了一跳。
這可是長史府,那些守衛和奴仆可都是長史大人的人。
這話要是傳到長史大人的耳朵裡,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鄧鬆看了幾眼左右後道“秦都督,慎言呐。”
“你這是對長史大人的大不敬”
“哈哈哈,你瞧你給嚇唬的。”
秦德彪看鄧鬆那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就抱怨兩句而已,又不是要造反,你怕個什麼。”
“虧你還是節度府判官呢,瞧你那點出息。”
麵對神經大條的秦德彪譏諷自己,鄧鬆心裡又氣又怒,可是卻也不好當麵得罪他。
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回頭少和這位秦都督接觸。
他和長史大人有親戚關係,可以無所顧忌。
可自己好不容易爬到這個位子上,可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兒翻船,那就不劃算了。
再說了,自己這個節度判官那是一步步升任上來的。
有沒有出息,輪到你秦德彪這個關係戶來說教。
鄧鬆當即捂著肚子對秦德彪道“秦都督,我肚子有些疼,你先進去吧,我去茅房一趟。”
心裡不快的鄧鬆不願意和秦德彪多言,所以找了一個理由就朝著茅房走。
“去吧去吧,彆拉褲襠裡了。”
秦德彪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後,自己徑直朝著大堂而去。
鄧鬆在回廊待了片刻後,這才朝著大堂走去。
他抵達大堂的時候,放眼望去,江州知州江永才、支度使薑浩言、鎮南軍都督楊威和右騎軍都督陳長河已經到了。
除此之外,還有幾名衙門的主事。
見到鄧鬆到了後,那幾名級彆低一些的衙門主事紛紛起身向他們行禮。
鄧鬆擺了擺手,又對其他眾人微微頷首打招呼後,這才在支度使薑浩言的身邊落座。
鄧鬆他們等待沒有多久後,江州各衙門的高層都陸續抵達了。
“大人到!”
隻聽到門口的唱喝聲響起。
眾人朝著門口望去,長史兼兵馬使江萬石正昂首闊步而來。
眾人停止了交談,紛紛地起身。
“拜見大人!”
江萬石對眾人擺了擺手後,旋即走到正位彎腰落座。
他掃了一眼眾人,在江州軍都督秦德彪的身上多停留了幾秒鐘。
秦德彪看江萬石麵無表情地看了自己幾眼,心裡頓時產生了幾絲不好的感覺。
該不是自己派人劫法場的事兒漏出去了吧?
想到此處,他的心裡有些發虛。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是自己親自劫的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