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內,某處民宅。
原東南節度府四方閣的一名主事和幾名下屬就藏匿在此處。
“主事大人,這衙門裡的人今日已經允許百姓上街。”
一名下屬高興的說“我看過不了幾日,他們就要打開城門,解除戒嚴了。”
“隻要城門打開,我們就能出城去了!”
想到能夠出城,他們的內心裡都很期待。
畢竟這些天城內一直在封鎖,到處都是披甲執銳的軍士。
搜捕一直在持續。
這讓他們睡覺都睡不踏實。
他們生怕什麼時候突然就露出了馬腳,被抓去殺了頭。
要是戒嚴能夠解除,那他們就能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有人跟著附和道“他們要是再不解除戒嚴的話,百姓沒有柴火燒,沒有糧食吃,非得鬨事不可!”
“我看他們打開城門允許百姓出入,就在這幾日了。”
“咱們這一次殺了楊青這樣的大人物,也不知道到時候節度使大人該如何賞賜咱們。”
“這麼大的功勞,賞賜肯定少不了的!”
“”
他們成功的刺殺了江州的主官楊青,他們已經開始期待他們的豐厚賞賜了。
看著討論激烈的幾名下屬,主事喝了一口茶水,緩緩地開口了。
“今天上邊又有新的命令傳下來。”
幾名下屬一怔。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他們的主事。
“主事大人,又有什麼新的命令?”
有人不滿地說“不是先前都說好了,咱們的任務隻是刺殺張大郎手底下的官員,搞亂江州嗎?”
“這上頭怎麼又有新的命令”
主事的目光掃了一眼說話的這名下屬,這名下屬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你們無非是覺得殺了楊青,這事兒已經乾完了,就可以去領賞了。”
“擔心新的命令會讓你們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幾名下屬都沒吭聲。
他們的確是這麼想的。
他們已經完成了一次刺殺,按理說已經完成了差事。
再交給他們新的差事,他們心裡是有些不情願的。
“上麵給咱們的命令是殺張大郎手底下的官員,搞亂江州。”
“可如今楊青雖然死了,但是這江州並沒有亂”
“所以殺楊青還不夠,還得繼續殺!”
主事的話讓幾名下屬心裡很是不爽,覺得上頭壓根就沒考慮他們的死活。
這一次楊青被殺,江州衙門反應很快。
他們還沒來得及出城,就被堵在城內了。
幸好他們平日裡的身份替他們遮掩了一番,這才有驚無險。
倘若是再去刺殺,那激怒了江州衙門,那他們不一定有現在這麼幸運了。
“你們也不必擔心。”
主事看著滿臉愁容的幾名下屬,對他們道“這衙門的人和當兵的搜了幾次,咱們都安然無恙。”
“這足以說明,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很安全的,衙門的人沒有絲毫的懷疑。”
“不然的話,我們早就被抓進大獄了!”
主事對他們道“所以隻要咱們自己小心謹慎一些,不要被當場抓住,那就沒什麼問題。”
“隻要這一次乾完了,那我們就是大功一件,回頭榮華富貴少不了我們的”
在主事人的一番鼓舞下,幾名下屬心情也都好了一些。
他們實際上沒有多少選擇。
他們要是不執行上麵的命令,那就是抗命,後果是嚴重的。
他們身為四方閣的人,張大郎的軍情司對他們可是深惡痛絕。
他們也不可能去投靠張大郎。
縱使知曉再次行動會有很大的風險,可他們還是必須要硬著頭皮去做。
一名下屬妥協,他看向了主事“主事大人,這一次我們具體怎麼做?”
主事將他們聚攏到了自己跟前,對他們道“這一次我們這樣”
他們密謀了一個多時辰後,幾名下屬分彆偽裝成普通的百姓,離開了這一處民宅。
深夜。
一名蒙麵黑衣人出現在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
“踏踏!”
一隊舉著火把巡邏的軍士沿著大街走過,沒有發現藏匿在黑暗中的蒙麵人。
待這一隊巡邏軍士走遠了,這蒙麵黑衣人翻牆進入了一民戶家裡。
他徑直地進入了柴房,點燃了堆放的柴火。
天氣本就炎熱。
乾燥的柴火很快就劈裡啪啦的燃燒了起來。
“走水了!”
“走水了!”
半夜起床如廁的男主人看到燃燒的柴房,急的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