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騎兵見到大勢已去,成群的散兵向北落荒而逃。
他們不複先前的威風凜凜,此刻隻想逃離著血肉磨坊一般的殘酷戰場。
麵對潰逃的秦州散兵,喘著粗氣的大夏軍團將士拎著滴血的長刀在後邊追。
可有戰馬的秦州散兵跑的快,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氣喘籲籲的大夏軍團將士停下腳步,對著頭也不回奔逃的秦州散兵破口大罵。
“狗日的彆跑!”
“站住!”
“有種再和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還有一些殺紅眼的大夏軍團軍士轉頭看向了戰場上那些屍堆裡呻吟哀嚎的秦州傷兵。
那些秦州傷兵麵對那一雙雙凶狠的目光,頓時滿臉驚恐色。
他們不顧自己渾身的傷痛,掙紮著欲要往遠處跑。
可他們受傷了,很快就被憤怒的大夏軍團將士追了上去。
“狗日的!”
“你們不好好在家裡種地,老子拿著刀子來劫掠,弄死你們!”
有大夏軍士在咒罵聲中,長刀劈砍下去。
掙紮逃跑的秦州傷兵後背被砍出了一道血口子,哀嚎倒地。
“彆殺我,彆殺我”
倒地的秦州傷兵在痛苦的哀嚎著,眸子裡滿是求生欲。
“嗬嗬!”
“現在知道怕了?”
“早乾什麼去了!”
“你們方才不是挺凶狠的嗎!”
“噗哧!”
“噗嗤!”
長刀乾脆利落地砍了十多刀,那求饒的秦州傷兵慘死當場。
許多不解氣的大夏軍士在屍堆裡翻找著秦州傷兵泄憤。
更多的大夏軍士則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
方才在和秦州騎兵以命搏命的時候,他們爆發出了渾身所有的力氣。
那個時候他們沒有時間喘息。
在你死我活的戰場上,他們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要麼敵人死,要麼他們倒下。
可現在敵人被他們擊敗了,餘下的也潰逃了。
體力透支的他們許多人站都站不起來了,更彆說拎刀子殺敵了。
戰場上一片屍山血海。
精疲力儘的大夏軍士沒有勝利的歡呼。
他們躺在屍堆血泊中,隻是想好好的睡一覺,睡他個三天三夜。
戰事結束。
江北總督江永才心裡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
這一場戰事太過於慘烈。
他一直提著一顆心呢。
特彆是當他們的步軍殺出車陣與秦州騎兵近戰搏殺的時候。
秦州參將秦光山拉開了距離,率領騎兵又衝鋒了一波。
幸虧董良辰率領重甲步兵將他們的衝鋒給遏製住了。
一旦讓他們衝起來,他們的軍隊就可能宛如散沙一般被衝垮。
那到時候就是慘敗了。
不得不說,此戰太過於凶險。
“快,將擔架隊、救護隊立即進入戰場,搶救傷員!”
“命令後邊立即將做好的飯菜送上來!”
江永才這位江北總督手底下雖沒有多少兵馬,可他多的是百姓。
此次為了支援前線戰事,他臨時征調了差不多三萬多百姓在後邊待命呢。
這三萬多百姓其中一半都是青壯。
他們也配發了一些削尖的竹矛等簡陋兵刃。
一旦戰事不利,他們將要負責永城的守禦。
好在他們大夏軍團的第六、第九營將士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硬剛秦州騎兵,將其擊敗。
在江北總督江永才的命令下。
大批在後方安全地帶待命的擔架隊、救護隊、送飯隊在各自保甲長的率領下,迅速地進入戰場。
當這些有組織的百姓進入戰場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幅屍山血海的場景。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濃烈血腥味。
成群結隊的老鴰在天空盤旋嘶鳴著。
戰場上的屍體堆積在一起,鮮血染紅了草地,浸透了泥土。
折斷的兵刃,破損的旗幟、損毀的大車隨處可見。
那些無主的戰馬在四處遊蕩著,它們在尋找自己的主人,不願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