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總督府,柳河縣境。
秦州兵馬使秦光書在一隊騎兵的簇擁下,正向銅山縣的方向行進。
突然。
秦光書的眼睛瞥見前方的村莊騰起了滾滾黑煙。
“走,去看看!”
秦光山雙腿一踢馬腹,策馬朝著那冒出黑煙的村莊而去。
“駕!”
“駕!”
數百名騎兵宛如湧動的波濤一般,滾滾向前。
很快。
秦光書他們就抵達了燃燒的村莊。
隻見有不少秦州兵正在四處縱火焚燒村子。
“住手!”
秦光書見狀,當即冷喝阻止這些縱火的秦州兵。
秦州兵們站在原地,麵麵相覷,一時間不敢妄動了。
他們沒有見過這位兵馬使大人。
可對方身穿著高級將領才穿的甲胄,還有數百騎兵護衛,很顯然是大人物。
“你們誰是帶隊的!”
“讓他滾過來!”
秦光書掃了一眼站在原地的秦州兵們,大聲質問。
隨軍的一名高級參軍看秦州兵們沒有動,當即催促了一句。
“還愣著乾什麼!”
“去將你們帶隊軍官喊過來,兵馬使大人要問話!”
得知眼前這位竟然是他們秦州的兵馬使大人。
秦州兵們嚇了一大跳。
他們不敢遲疑,當即有人衝進了村子。
頃刻後。
一名秦州軍的哨官就從村內小跑了出來。
“哨官劉大剛,拜見兵馬使大人!”
相對於秦光書這位大人物而言,劉大剛這個哨官僅僅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他哪怕是哨官,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兵馬使大人。
眼看著這位兵馬使大人麵色陰冷,他的內心裡很是忐忑。
“我三令五申,要善待百姓!”
“誰讓你縱火焚燒村子的?”
秦光書指了指劇烈燃燒的村子,質問著哨官劉大剛。
劉大剛聽出了秦光書言語中的責備之意。
他忙解釋道“回兵馬使大人的話,這個村子裡的人都是一些壞種,我下令焚燒村子,是對他們的懲罰。”
“壞種??”
秦光書眉頭皺起。
“對,他們都是壞種。”
哨官劉大剛解釋說“我們本來是想和他們好好相處的。”
“可這些人對我們一直抱有敵意,對我們陽奉陰違。”
“我們向他們征糧的時候,他們的保甲長口頭答應的好好的,可轉頭就變卦了!”
“當我們第二次過來的時候,他們竟然全部都躲起來了!”
“他們不僅僅不向我們繳納糧食,還躲在暗處偷襲我們!”
“我有兩個弟兄都被他們的暗箭所射殺!”
劉大剛氣呼呼地說“這幫人是張雲川的忠實走狗!”
“我們在這裡埋伏了三天,卻始終沒有抓住他們!”
“我一氣之下,這才決定將村子都給燒了,讓他們無家可歸!”
秦光書聽了哨官劉大剛的話後,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很顯然。
這柳河縣境內的百姓受到張雲川的蠱惑,被灌了迷魂湯。
他們秦州軍現在占領了柳河縣全境。
可當地的百姓對他們依然是充滿敵意和戒心的,不願意配合他們。
“這些人受到了張雲川的蠱惑,暫時地與我們為敵!”
“可你們也不能放火燒他們的村子!”
秦光書訓斥著哨官劉大剛。
“你這麼做,隻會火上澆油!”
“你將人家的村子燒光了,讓他們無家可歸,那他們豈不是更怨恨我們??”
劉大剛低著頭說“這,我沒想那麼多,我隻是想燒了他們的村子,為被暗箭射殺的弟兄報仇!”
“混賬東西!”
“竟然敢和兵馬使大人定罪,不想活了嗎!”
看劉大剛竟然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旁邊的高級參軍當即厲聲嗬斥。
劉大剛嚇得一個哆嗦,忙跪地求饒。
秦光書騎在馬背上,此刻心情很煩躁。
“我三令五申!”
“我們這一次不是搶一把就走,我們要在這些地方紮根,將這些地方變成我們的地盤!”
“縱使百姓一時半會對我們有敵意,那也都是暫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