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武關東麵。
一支禁衛軍正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朝著寧武關行進。
戰旗低垂,禁衛軍的這些兵馬渾身血跡斑斑,甲衣殘破。
許多人的靴子都在長時間的行作戰中損壞了。
大冬天的不得不穿著臨時打的草鞋行軍,不少人手腳都凍裂,滲出了鮮血。
士氣低落的行軍隊伍中,參軍童文躺在顛簸的馬車內,麵色蒼白,看起來虛弱不堪。
天氣寒冷,又連日行軍作戰。
童文這位高級參軍前兩日就病倒了,已經無法騎馬,隻能躺在馬車內行軍。
“噠噠!”
“噠噠!”
滿臉胡渣的大都督趙琦和監軍使陳誌忠從策馬到了童文的馬車旁,勒住了戰馬。
聽到戰馬的嘶鳴聲,童文撐住身軀,掀開了車簾看到了趙琦和陳誌忠。
“陳大人。”
“趙大都督。”
“你們怎麼來了?”
趙琦和陳誌忠坐在戰馬上,神情凝重。
“童參軍,我們剛得到消息。”
“賊軍已經攻陷了寧武關。”
童文大驚“什麼?”
“寧武關是天下第一雄關,又有姬大將軍兩三萬新軍鎮守!”
“怎麼可能會被賊軍攻陷,是不是搞錯了?”
童文實在是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知曉寧武關的。
寧武關城高牆厚,固若金湯。
哪怕賊軍有十萬人,恐怕也難以攻克。
可現在陳誌忠他們卻告訴自己,寧武關失陷了。
陳誌忠道“童大人,此事千真萬確!”
“寧武關的確是已經被賊軍攻陷了,姬大將軍力戰而亡。”
童文知道他們應該不會拿此事開玩笑,他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寧武關淪陷,那他們的處境將變得無比艱難。
他們禁衛軍在舒州與甘州軍打了一仗,折損了不少兵馬。
可他們一直沒有和賊軍的主力打過仗,因此實力尚存,還有近十萬人。
但是這一路上他們遭遇到了賊軍的圍追堵截,損失慘重。
他們禁衛軍不少兵馬被賊軍騎兵打垮,原地潰散掉了。
他們新編的許多營逃兵眾多,骨乾軍官雖在,可兵跑的差不多了,名存實亡。
這一路西撤,一路損兵折將。
現如今他們手裡能戰之兵不足四萬人。
這四萬人缺衣少食,士氣低落。
他們原本還想著抵達寧武關後,他們就能獲得補給和休整。
可誰知道寧武關竟然淪陷。
這對他們而言,宛如天塌了一般。
陳誌忠詢問童文“童大人,你一向足智多謀,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從前線戰事不斷失敗,意氣風發的監軍使陳誌忠已經不敢拿主意了。
現在他事事都征求大都督趙琦和童文的意見。
大都督趙琦本就是宗室子弟出身,也沒多少戰陣經驗。
反而是童文有一個擔任兵部尚書的老爹,各方麵比他們還是強了不少。
童文道“如今我們人困馬乏,糧草不繼。”
“如若我們從草原繞路返回帝京,越向北天氣越冷,咱們缺少冬衣糧食,怕是沒有走回帝京就凍死餓死了。”
“更何況賊軍一直咬在我們身後,我們如若不能脫身,到時候就會有全軍覆沒之危。”
趙琦和陳誌忠自然是知道他們處境的。
“先前麒麟衛就通報說,攻擊寧武關的這一路賊軍是一支孤軍。”
“他們好像隻有兩萬餘人。”
“他們如今攻下了寧武關,估計也損兵折將,實力大損。”
童文對趙琦和陳誌忠說“我們現在想要活命,隻有拚命奪回寧武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