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明知本尊為難,可你還是說了。”
藍靈兒立在湖邊,眼簾微垂,彌漫水霧的湖麵倒映出他修長身影,以及眸底寒涼。
她薄唇翕動,聲音清淡,“青雲仙尊仙逝未過一個月,你尚在孝期,怎可這個時候拜本尊為師?”
“你讓世人如何看待此事?如何看待本尊?”
“這些年,青雲待你極好,你又怎麼忍心棄他顏麵於不顧?”
她一連串的話,讓江柔臉色霎時慘白。
“扶光仙尊,晚輩也是沒辦法,魔族再次對我下手,五師兄為了救我,已屍骨無存,拜尊上為師得到庇佑,是經過掌門大人首肯的。”
“淩默同意?”不愧是女主,竟能讓聖靈宮掌門答應這麼荒唐之事。
藍靈兒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掌中,躺著一塊血色玉佩,其中隱約有一隻栩栩如生展翅翱翔的鳳凰。
與此同時,溫暖氣流縈繞周身,在天寒地凍的天冰湖,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涼意。
對於這個重要信物,在書中算得上男女主的定情之物。
“掌門說,隻要尊上沒意見,他也沒有。”江柔低著頭,因此沒注意到藍靈兒眼底的譏諷。
“好,這是本尊最後一次為你破例。”
江柔來不及喜悅,就聽男子清冽低醇的聲線接著道“但是,本尊已答應過掌門師兄,在收徒大典選一個弟子。”
“本尊的弟子,自然該是登得那十方妖塔頂端之人。”
“你要是能做到,本尊便收你為唯一的弟子,做不到,這次機會作廢,至於鳳血玉,本尊該收回了。”
江柔目光落在藍靈兒掌心玉佩上,眼中滿是不舍,“是不是柔兒哪裡做的不對,讓尊上生氣了?”
“如果……”
話還沒說出一半,就被無情打斷,“夜深更重,孤男寡女,聖女當真擔心自身安危,就該早些回去。”
“是!”她被噎住。
知道這位冷情的劍尊已心生不耐,她不敢多言。
等她拜師成功,近水樓台先得月,有得是辦法得到他的心!
江柔前腳剛走,後腳阿黃就從山石後竄出,身後還跟著一個身姿纖長,紅衣淩亂的少女。
藍靈兒收起紙傘,俯身抱起阿黃。
“姑娘跟來做什麼?”
“江柔在騙你。”
白千塵抿唇半晌,才道“何景卿並非死於魔族之手。”
“身為天神仙宮聖女,又是以畫入道,在第二仙門足矣,淩掌門乃修真界第一畫靈師,有能力保護她。”
“沒看出來,姑娘對此倒是清楚的很。”藍靈兒抬眸看見沈星漾在遠處等自己,抬起兩條大長腿信步走去。
“汪汪汪~”
沒走出多遠,阿黃就衝她背後不停狂吠。
“砰!”
有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傳入耳中。
藍靈兒一回頭,發現剛才跟來的姑娘已摔進雪地中,一動不動。
其實,她一靠近,藍靈兒就已察覺。
沒想到,一個煉器期竟如此沉得住氣,分明凍得無法忍受,還是堅持等待,未曾出現打擾。
於是,唇角勾了勾。
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之中。
藍靈兒放下阿黃,信步上前,把少女打橫抱在懷裡,靈力化成屏障,阻隔外界寒氣,跟著沈星漾回到飛天樓。
翌日,星雲閣。
朦朧光線從雕花窗映入,透過薄如蟬翼的紗幔照射在白千塵臉上。
久彆重逢的舒適,讓他緩緩睜開雙眼,發覺自己躺在一張精致的紫檀木拔步床上。
衣服也被換成白色裡衣。
透過床帳,清晰瞥見寢殿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