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宮隊伍前方。
仙羽飛馬嘶鳴一聲,優雅揮動銀白色翅膀。
車廂內。
郝月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南宮長澤。
許久後,涼涼提醒,“江聖女走遠了,大師兄不追?”
後者握住拂塵的手一頓。
慕雲寂左看看,右看看,拿起紫檀木幾案上的靈果咬一口,不嫌事兒大道。
“現在五師兄不喜歡江聖女,改成大師兄淪陷了?”
“二師姐傳音說大師兄神智不清,見人就抱。”
“難道你對江柔……”
他話沒說完,拂塵已狠狠砸在頭頂。
南宮長澤滿臉無奈,“沒有的事,那夜我碰都沒碰過她。”
“當時我剛要接她遞過來的甜湯,打發人出去,窗外便有什麼東西撞上防護陣。”
“誰知一回頭,什麼都沒看清就被附了身。”
“你們都知道,這種情況下眼睛所見皆是虛妄,是心裡最想看到的,也是讓人割舍不下之事。”
“但身為修士,我還是保持清醒,在那東西想吸我元氣時準備全力一擊。”
“不能根除邪物,也能把他打出軀殼,就在這時,二師妹踹門進來一把拉住我,施術中斷,後麵我也控製不住。”
郝月麵無表情,“抱歉,打擾了大師兄好事。”
“我進去的時候,看見你要對江柔下手,把人家姑娘嚇得碗都摔了。”
“哪怕這樣,她還善解人意說自己是被邪祟嚇到,保全你的顏麵。”
“所以大師兄沒抱過江柔,抱了二師姐?”慕雲寂一臉同情看向南宮長澤。
“修真界第一母老虎你都敢抱,這下死定了。”
郝月冷冷掃過來一眼。
慕雲寂嚇得一抖,連忙躲到南宮長澤身後,生怕那柄大刀取了自己項上人頭。
他轉移話題,“抱一下而已,五師兄不但被抱,還被壓到榻上去了,不是也沒計較。”
郝月臉色更沉幾分。
南宮長澤歎氣,瞪了身邊火上澆油之人一眼,“再多話,大師兄不介意把你嘴巴縫上。”
郝月目光不冷不熱掃過兩人的臉,轉身欲走,“男女授受不親,我去騎馬。”
她剛掀開勾勒七星陣紋的車簾,就見藍靈兒抱著少女俯身鑽進車廂。
這輛飛天馬車內空間很大,坐了五個人也不會擁擠。
藍靈兒把懷中人放在軟毯上,才道“七師弟,靈兒不舒服,過來探探脈。”
郝月看見白千塵毫無血色的臉,又坐回。
慕雲寂沒反應過來,已被南宮長澤推出去,“快去看,治不好拿你瑤光峰所有人陪葬。”
慕雲寂被氣笑,“殺一峰算什麼,有本事你誅我滿門。”
嘴上說著,手已搭上白千塵纖細手腕,冰涼刺骨的溫度霎時凍得他手有些僵硬。
“經脈內靈力充盈,身上怎會這麼涼?”
他嘴角笑容斂下,開始認真診脈。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馬車內誰都沒有開口。
南宮長澤撩開窗簾衝外麵擺了擺手。
收到掌門示意,為首弟子帶著隊伍動身,車隊緩緩朝修真界行去,剛遠離人間,便踏雲而起。
仙羽飛馬疾馳。
車廂卻很安穩,連桌案上的茶水都平靜無瀾,未濺起一滴。
整整探脈兩個時辰,慕雲寂才鬆開手,他眉頭緊皺,眼底滿是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