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南宮掌門,我家師尊說已準備好,隨時可出發。”
藍靈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就聽見略帶虛弱的少女嗓音從身後響起。
她轉過頭,隻見來人臉色蒼白,比起昨夜卻是好了太多。
江柔被幾人圍在中間,持禮一揖,“都怪柔兒身體不適,耽誤了去囚牛山的時辰。”
南宮長澤還未開口,一旁的曉青鸞率先為她開脫,“南宮掌門莫怪,江姑娘被巫族重傷,又被離光仙尊一根銀針強行喚醒,已是高燒一宿,起晚了在所難免。”
這話明麵上為江柔解釋。
暗地裡卻在指責有七星宮這個第一仙門在,還是讓她被魔物攻擊,以至於重傷。
連帶著也說了慕雲寂醫術不精。
“你什麼意思?”慕雲寂倏地站起身,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高熱讓你整晚相伴,還有臉來此與我大師兄求情?”
“再說江聖女,她要是不去見你,私自離開防護陣法,怎會受傷?”
“再說那一針,你就說我有沒有喚醒她?”
“巫族最容易寄生,我那一針雖危險,卻足以殺死剛寄生在人身體裡的邪魔。”
他一步步走上前,居高臨下看向江柔,“江聖女是不是也覺得,本尊多管閒事,不該對你進行醫治,隻要你說,從今日起,你有任何傷,哪怕危及性命,本尊也不再出手。”
江柔眼睛一紅,身體也晃了晃,一副被嚇得站也站不穩的樣子。
“離光仙尊,我……”
話剛說到一半,站在她身邊的任遊之忙替她說話,“尊上,我家師妹不是這個意思。”
東郭正目光掃過幾人,皺了皺眉。
他不懂,就是奉師命過來通報一下而已,怎麼就把氣氛弄僵了?
“南宮掌門,離光仙尊救醒我家師妹,我家師尊對此十分感激,並讓我轉送一棵療傷仙草。”他從袍袖裡取出精致的白玉盒恭敬遞到慕雲寂麵前。
“還請尊上收下謝禮。”
慕雲寂隨手拿過玉盒,打開一看,是一株血紅色靈草,不算太貴重,但能補充氣血,對剛受重傷的修士來說,是最佳的草藥。
打量不遠處藍靈兒冷白的臉色,他不動聲色收起東西,“淩掌門如此通事理,卻隻教出東郭一個好弟子。”
“哦,本尊想起來了。”
“江姑娘和任道友原來皆是青雲仙尊門下。”
“說來也奇怪,那般風光霽月的人,怎麼會教出一個又一個逆徒?”
“先是被欺師滅祖的孽障害死。”
“後有畏罪潛逃的容獻給他抹黑。”他皮笑肉不笑,意有所指,“青雲已死,本就死的令人唏噓不已,你們兩個可要爭氣。”
“萬不要學那藍靈兒,再釀人間慘劇。”
無辜被罵的藍靈兒“……”
江柔與任遊之臉色也不好看,有東郭威壓控製,兩人誰都沒說話。
而曉青鸞也感覺有好幾道神識鎖定自己,氣得廣袖下,手掌緊握成拳,青筋爆鼓,到底未再開口。
空氣似乎陷入焦灼。
南宮長澤溫聲一笑,打破死寂,同時輕易化解劍拔弩張的氛圍。
“七師弟說的對,青雲仙尊之事太過慘無人道,修真界決不能再出第二次。”
“不過,眼下仙門百家將要齊聚,這些事以後再說。”
他運轉周身靈力,發出一道法音傳出數十裡,“請諸位道友動身,目的地,囚牛山。”
一聲令下,七星宮弟子們齊齊禦劍飛上半空。
藍靈兒身上有傷,需要儘快養好,才能不影響誅魔大會。
她剛欲喚回朱雀,便被一道靈風托起身形,拉上虛空,腳踩在飛劍上,才回過神。
南宮長澤回頭看她,“近些天,就跟在大師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