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這家夥到底想乾什麼?打這麼大一個雷,就為了嚇唬我們?”
蕭淵等了半晌,不管是廟宇內,還是廟宇外,都沒有出現半點不對勁。
他跑出殿門外,雨水漸漸停下,淅淅瀝瀝的水滴順伸展而出的飛簷落下,砸在地麵上。
天愈來愈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氣息。
忽有一抹光亮驅散黑暗,淡淡檀香飄來。
藍靈兒轉身看去,隻見白千塵站在供桌前,拿著不知哪裡尋到的雞毛撣子,正打掃上麵的灰塵。
一對紅色燭台火光搖曳,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暖色光暈,溫暖的,讓人想靠近。
這麼一想,身體已不由自主邁動大長腿向他走去。
她目光,落在快要禿毛的雞毛撣子上,彎了彎唇,“白哥哥,這東西哪來的?”
白千塵脊背微僵,連忙回頭看去,見蕭淵不在廟內,才鬆了一口氣。
“彆怕,四師兄已去外麵查探情況,聽不見。”藍靈兒走上前,抬起一雙長臂,把他抱緊,下頜抵在他發頂。
“白哥哥對這裡很熟?”
“好像是。”白千塵微微皺了皺眉。
“按照夢裡,我走到神像後,當真找到一個雞毛撣子。”
“在那個夢裡,那個守廟的道長有時拿棍子打我,還有時是這個雞毛撣子。”
藍靈兒聽了他的話,心一抽一抽的疼。
“傻瓜。”
“靈兒,我覺得傳言有誤。”白千塵仰起頭,細長的狐狸眸望著她。
“我不信雲天靈主會不顧一州人的性命,降下這麼大的懲罰。”
“很多事我想不起來,但我相信這件事,一定另有隱情。”
他輕輕蹙眉,“就像我沒有打破神像一樣。”
“雲天靈主也是無辜的。”
“白哥哥這麼護著她,小心我會吃醋。”藍靈兒語氣帶著些許調侃,心裡的酸卻也做不得假。
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預感到,自己很可能與這位雲天靈主有關。
可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竟有些嫉妒了。
白千塵眸光幽幽盯著她,許久,忽笑,“我的心裡,永遠隻有你。”
“咳~”
一聲輕咳從門外響起。
兩人齊齊轉頭,就見蕭淵帶著阿黃和朱雀走近。
“我回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並沒有。”白千塵從藍靈兒懷中退出,麵色不改。
藍靈兒卻一眼瞥見他耳垂泛起薄紅,眸底含笑,淡定自若轉移注意力,“四師兄有何發現?”
蕭淵正了正神色,“這裡果真是一個幻境。”
“我和阿黃還有朱雀分開,一直往外走,就想看看這裡究竟有多大。”
“可是,剛離開這座山,眼前就隻剩茫茫大霧,除了偶爾遇見的巫族魔物和骨妖,什麼都看不見。”
“最重要的是,無論選擇怎麼走,都會回到原點。”
“像你我這樣的修為,能被困在幻境裡,暗中那東西,怕不是善茬。”
他抬眸,與戴著鳳羽麵具的神像對視,“五師弟,你說會不會是雲天靈主下的詛咒,讓所有來此的人,都不得離開?”
“也許是,也許不是,誰知道呢?”藍靈兒說了一句廢話。
蕭淵無語,白她一眼。
白千塵接過話茬,“雲天靈主之事已過去三萬年之久。”
“至於上一批經曆過永夜的修士,距離至今也有千年,除沙漠裡那張隻剩下一半的紙條,沒有半點彆的線索。”
“還有一點,修真界知曉流水沙漠當中,埋骨淵的危險,定下規矩不許修為太低的人靠近,可千年以來,來此一探究竟的人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