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寶兒上前輕輕地拍了下他爹的肩頭,問道:“爹,您還愣著乾啥呢!趕緊走啊!”
“好,走,這就走。”田大福如夢初醒,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匆匆跟了上去,心中卻暗自詫異女婿今日對自己的態度。
“哇!這院子也太大了吧!也不知道,我啥時才能買得起,如此寬敞的宅子。”田寶兒望著後院的假山涼亭,眼中滿是羨慕的光芒,仿佛那是一座遙不可及的寶藏。
“彆急,慢慢來,你還年輕,買個宅子對於你來說並非難事。”陳家旺的話,如春風般輕柔地鑽進田寶兒的耳中。
田寶兒連忙搖了搖頭,苦笑著說:“大姐夫,您就彆給我戴高帽子了,就算累死,這輩子,我也賺不來三百兩啊!”
他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這輩子與大財無緣,但養家糊口還是綽綽有餘的。
就連田大福聽到這話,也不住地點頭,附和道:“寶兒,說得對,他雖然有點小聰明,但也隻是小打小鬨,哪裡能和家旺你相提並論。”
陳家旺實在受不了田大福這副拍馬屁的嘴臉,不禁冷哼一聲,“寶兒他隻是年紀尚小,你又怎能斷言他將來不會飛黃騰達?”
有時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對王氏和田大福厭惡至極,為何卻對他們的兒子恨不起來。
雖然他未曾欺負過小溪,隻是偶爾冷言冷語幾句,但也從未幫過同父異母的姐姐不是。
按理說他應該連同這個小舅子一起痛恨才對,可他卻偏偏恨不起來,每每想到這些,陳家旺就覺得心中有愧,特彆對不起小溪。
被女婿斥責之後,田大福便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抱著婉寧默默地跟在後麵,生怕自己多嘴一句,會惹惱了陳家旺。
田寶兒此時可不知道陳家旺心中的所思所想,還在為姐夫剛剛說過的那句話,而感到興奮。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大姐夫竟然對他如此有信心,看來自己必須得全力以赴,爭取將這買賣做大做強,好給爹娘爭光添彩。
須臾之間,陳家旺便引領著田家父子邁入了堂屋。
田寶兒環顧了一下寬敞的堂屋以及牆上懸掛的各種水墨畫,驀然驚覺,在不知不覺中,他和富有的姐夫之間已然產生了遙不可及的距離。
他每天都在絞儘腦汁地思索如何才能賺取更多的錢財,而姐夫卻已然開始豐富自己的精神世界。
田大福倒是不以為意,他不過是個普通的莊稼漢,此生隻對種地情有獨鐘。
總覺得在堂屋中待著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一心隻想和兩個孩子去外麵玩耍。
“那個,我和孩子們去院中玩了,你們郎舅二人慢慢聊。”言罷,田大福便要領著明軒和婉寧離開房間。
孩子們幾乎每日都在外麵瘋跑,倒也不必憂心他們會感染風寒,畢竟都已經鍛煉出來了,陳家旺自然也沒有多言。
田寶兒也深知他爹在房中待得渾身不自在,去外麵也好,還能多陪孩子們玩一會兒。
“爹,那你可得看緊孩子,千萬彆讓他們摔倒了。”
田大福聞聽此言,前院發生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在眼前浮現,嚇得他雙手情不自禁地一抖。
但他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知道了,我肯定會照看好孩子們的。”
明軒和婉寧興高采烈地蹦跳著就和外祖父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