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春枝春桃抱著一摞賬本過來。
看著算出來的數字,陳氏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也被驚呆了。
坐在陳氏懷中的薑元夕更是驚訝。
【我娘竟然為了國公府,添了這麼多銀錢。】
整整兩萬兩!
陳氏當年嫁過來,嫁妝加上陪嫁的鋪子,最少也有十萬兩。
除了給國公府填補虧空,還有逢年過節送出去的。
一共加起來,最少也有三萬兩。
結果,這些銀錢卻飼了虎狼。
薑家一個個富得流油,隻有陳氏嫁妝一天比一天薄。
“春枝,賬上還有多少銀子?”
“回夫人,還有五千兩銀子。”
陳氏皺了皺眉“薑氏布莊一月營收兩千兩,加上其它莊子鋪麵,賬上最少也應該有三萬兩銀子,怎會這般少?”
春桃“夫人生孩子的這段時間,二房從中支走不少銀子。”
二房花錢如流水,現在二房管家,恐怕用不了多久,國公府又會回到從前的日子。
偌大的國公府,隻有五千兩銀子,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將那五千兩收回來,然後將這些賬本,全部抱去二房。”
陳氏一分都不打算留給他們。
吳翠柔自得了管家權,高興的個睡不著覺。
就連薑啟盛去其它妾室房裡,她也渾不在意。
可等到她翻開賬本一看,當即呆了眼。
於是帶著賬本去了老夫人處哭訴,沒過多久,老夫人遣人傳喚陳氏。
“夫人,老太太和國公爺有請。”
來的人是老夫人的親信,王嬤嬤。
語氣甚是不好,春枝有些擔心。
夫人一下子支走國公府全部銀錢,國公爺怕是會責罰。
陳氏換了身衣裳,這次沒帶女兒過去。
一是怕傷著女兒,二是怕女兒語出驚人。
到了蒼梧院,安國公和老夫人早就等著她,吳翠柔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狀態。
“見過爹娘。”陳氏行禮。
安國公沉著臉,到底是後院的事情,得老夫人開口。
“陳氏,你將管家權交給二房,卻支走賬上所有的銀錢,可有這回事?”
陳氏坦然道“是有這麼回事。”
老夫人憤憤“如今二房管家,你將銀錢支走,是什麼意思?”
一旁吳翠柔拭淚,“嫂子如此,可有想過二房,眼看著就到發月銀的時候,嫂子是存心讓二房難堪嗎。”
陳氏裝作無辜道“爹娘,弟妹,我以為你們知道的。”
三人麵麵相覷,知道?
知道什麼。
陳氏站的尤為筆直,春枝拿出一個賬本,遞給安國公。
安國公隻是翻了幾頁,臉色黑如鍋底。
陳氏委屈道“前些年,國公府入不敷出,兒媳添了不少嫁妝進去,滿打滿算也有三萬兩。”
“如今國公府有進賬,兒媳就想著,將嫁妝補全了。”
老夫人正要說,嫁進他們家的,東西自然就是他們的,結果就被陳氏堵了回去。
“兒媳想著,偌大的國公府,一定不會貪圖嫁進門的媳婦兒的嫁妝。”
安國公冷哼一聲。
國公府貪圖媳婦兒的嫁妝,這句話要是傳出去,他堂堂安國公怎麼做人。
整個安國公府恐怕會淪為盛京的笑柄。
老夫人卻不這麼想。
當年陳氏嫁進國公府,可謂是十裡紅妝,旁人見了都要眼紅。
這些銀錢鋪子,要是落到她手上,豈不更好。
老夫人笑著走到陳氏麵前,拉著她的手。
“陳氏,你也是國公府的一份子,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自是不分你我。”
【哎吆,臭不要臉哦。】
陳氏心頭一跳。
這小祖宗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