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遠親是匈奴的大事。
他們住的地方,距離公主遠親那條街非常近,隔著老遠都能聽到那邊的熱鬨聲。
薑元武給薑元夕換了一身青色的衣裳。
這身是娘專門為元夕做的,他一個糙老爺們兒費了好長時間才給妹妹穿好。
穿完,滿頭大汗,隻覺行軍打仗都沒這麼累。
“出門將元夕看好,決不能再出事。”薑元武警告薑元澄。
元夕每次跟元澄出門,總會發生點事情,若不是他走不開,定親自帶元夕出去。
“二哥放心,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如今的薑元澄,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廢物。
“對,不是!”
薑元夕也保證“絕不亂跑!”
街上熱鬨的緊,薑元澄抱著妹妹擠進人群。
怕這些蠻子擠到妹妹,薑元澄另一隻手擋著。
“兄台,公主遠親,怎麼選?”薑元澄問身旁的人。
匈奴人一看對方是異族人,耐心解釋。
“外鄉來的吧。”
薑元澄連連點頭。
“我們匈奴一向開放,不似中原古板。今天選親的是原匈奴王的女兒固倫公主,最得原匈奴王寵愛。”
“待會兒公主騎著白馬,手握弓箭,射到誰,誰就是咱們的駙馬爺。”
薑元澄心裡疑惑,這麼多人,公主難道不怕射偏了嗎?
另一個匈奴人趁著薑元澄思考之際,仔細打量他。
“白臉大眼,身子瘦弱,長成這個樣子,小心被公主瞧上。”
薑元澄在對方眼裡看到濃濃的嫌棄之意。
若不是在外邦,他定要與那人好好說道說道。
不過他覺得奇怪。
公主遠親,尋常人一步登天的機會,這那人為何要用“小心”二字。
“你們難道不是參選的人?”
那人忙“呸呸”兩聲。
“小夥子,彆詛咒老子!我才不是參選的,老子是來看戲的。”
“再說了,你瞧瞧這些人,像是來做駙馬的嗎。”
薑元澄和薑元夕轉頭。
“哥哥,他們好黑哦。”薑元夕吐槽。
一眼望過去,清一色的黑。
就好像他們往臉上抹了鍋底灰一樣。
薑元澄和薑元夕在人群中尤為顯眼。
他撓了撓頭想不明白這些匈奴人到底是什麼心思。
“來了來了!”
“公主的車駕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句,眾人齊齊轉頭。
花瓣紛飛,金車美女,香氣四溢。
當然,這些全都沒發生。
路的儘頭一個馬隊疾馳而來。
“公主,今年的男人怎麼比去年的次。”丫鬟抱怨。一個個臉黑如鍋底,隻能瞅見兩白眼珠子和大白牙。
醜的要命。
呼延蒲奴冷著臉,在兩側人之間掃過。
突然看到人群中的一抹白。
“籲!”
她勒緊韁繩。
白馬緩步而來,停在薑元澄麵前。
薑元澄瑟瑟發抖。
這蠻子公主膀大腰圓,比男人還男人。
娘嘞,這蠻子公主該不會看上他了吧。
圍觀的人有些幸災樂禍,有些心生同情。
讓人意外的是,呼延蒲奴隻看了眼,便轉身離開。
薑元澄長舒了一口氣,在心裡不斷安慰自己。
“我還是個孩子,是個孩子。”
“公主,那個人您不喜歡嗎?”
呼延蒲奴“喜歡,但他已經有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