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白大褂的一角很快就閃過那一排櫃子,韓暮雪屏住呼吸,想也不想,找準時機,將手中這個碩大的白色枕頭給扔出去,試圖擾亂對方視線,不過很快的,她就察覺到自身的不對勁渾身酸軟無力,根本使不出太多的力道。
該死!!
她在心中暗罵一聲,下床著地沒多久也逃不過跌倒在地的命運,毫無尊嚴的匍匐在對方的腳下。
完了,這回是徹底中招了。
心中苦笑之餘,一股熟悉感,正由這雙腳的主人傳遞而來。
疑問,好奇,不甘,倔強。
這一切都促使著她用儘渾身最後的一點力量去努力抬頭,打量這個暗算自己的可怕男人。
”怎麼了?又頭暈了?”
這嗓音是如此熟悉!
“你!?”
話沒說完,她便頭一歪,再一次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那股子若有似無的幽香,是從男人的指縫間傳來的,那雙口罩後的妖冶的雙眸,韓暮雪是如此之熟悉,隻是在墜入黑暗的那一刻,她遲鈍的大腦,已經分辨不清這些基本的東西了。
失去意識的韓暮雪被這個奇怪的男人摟在懷裡,恨不得鐫刻進自己的身體,可以合二為一。
這是他長久以來的希望,尤其是每次看到韓暮雪跟那個他深惡痛絕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笑靨如花,內心如同插上一把淬毒的刀子,劇痛無比。
“這麼快就搞定了?”
男人像護住自己好不容易搶奪到手的限量版玩具般護著韓暮雪的身子在懷裡,轉頭警惕著背後這個走路無聲無息的人進來。
“我叫你進來了嗎?”
他臉上的表情很是猙獰,殺意早就在眉宇之間掩藏不住。
來人連連後退,謙謙君子的微笑。
“你不用緊張,我沒有彆的意思。”
“出去!”
毫不客氣的警告發出,他抬頭斜睨一眼門的方向。
來人舉起雙手,聳聳肩膀,臨走之時,還是不忘深深看了眼尚在昏迷的韓暮雪。
轉身不住的暗自搖頭。
還是晚了一步。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楚楚。”
實驗室裡,這個口罩男人自我感動的宣誓成為了韓暮雪新一輪的夢魘跟牢籠。
市總局二樓刑偵處,時隔一年多,淩子越又來到了自己當年的老單位。
季隊不在,暫由小段代理一切事務,成為目前實質上的一隊隊長。
事實上,他也的確有這個能力。
“喝口水吧。”
身未代理隊長的小段明顯有了隊長的派頭,舉手投足之間,又成熟不少,頗有了些領導的派頭跟沉穩。
淩子越坐在沙發上,接過那一杯水,心裡五味雜陳。
他在沙發上坐不安穩,稍事起身,放下手中的杯子,心神不寧,哪有什麼心思喝水。
“車上的死者不是韓暮雪,這兩天進出c
市的也沒有可疑車輛進出,大概率還在c
市。”
小段陳述事實,同時也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