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我說過了,她現在不舒服。”
兩個男人你來我往,根本不給韓暮雪二人插嘴的機會。
“我看她現在臉色挺好的。是吧,韓小姐?”
“我們當初說好的,隻是隨便聊聊,敏感話題不涉及。”
“隻是問過去五年的動向,這也算敏感話題?”
“好,那我們有權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淩子越,你這是妨礙調查!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那也請陸檢按照規章程序辦事。”
陸離揉揉眉心。
他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辦案路上的絆腳石會是那個當年共同許下懲強扶弱理想的好兄弟。
陸離的心裡莫名的傷感起來。
“你還記得老季嗎?”
他衝淩子越的背影大喊著。
淩子越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陸離。
怎麼可能不記得。
這個倔強的老頭,明明可以一輩子躺在自己的功勞簿上,卻非要把自己的後半生都困在那年夏天。
即便有錯,這個小老頭在淩子越心裡也是最合格的一名警察。
他明白陸離想表達什麼。
轉身站定,一字一頓回答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陸檢,我真的記不清了,我一醒過來,就在老寨的福利機構裡。”
“我可以配合調查的。”
韓暮雪不想關係很好的二人,因為自己的事情鬨到這個地步,她掙脫淩子越的懷抱,一路小跑來到陸離麵前,滿臉惶恐真誠。
“陸離,你也少說兩句。”
一旁的杜挽晴終於插上話了,嗔怪著拍了拍陸離的胳膊,讓他收斂些,隨後便走過來拉起韓暮雪的手,特意把人帶到一邊,柔聲安慰。
“雪,你彆理他,他就這德行,看誰都像犯罪分子~心裡隻有工作。”
“我看網上說,老寨那種地方,d品泛濫,各種武裝力量盤踞,就是個龍潭虎穴,你在那裡孤身一人呆了這麼多久,日子一定很不好過吧。”
“沒關係,回來了就好。”
她沒有再多問,隻是滿眼心疼抱了過來。
韓暮雪被她擁在懷裡,鼻頭一陣發酸。
牙牙果真是個頂頂溫柔的人。
兩個男人相顧有些尷尬,訕訕摸了摸各自的鼻子。
花街是不久之前,新增設的項目,不到一個多時間就匆匆與遊客見麵,很多設施並不完善,總有工人來回拿著各種工具在街上穿梭,人員情況也是魚龍混雜。
“九點鐘方向,那個提桶的男人。”
淩子越刑偵出身,對這些行跡可疑的人一眼分辨。
“這個人我認識,王友貴的兒子王大寶。”
陸離的眼睛也毒,隻看了一眼,當下就確定,心中也明白了好幾分。
“是衝我來的,當年他爸的案子,是我提起公訴,主張死刑的。”
“眼窩凹陷,雙眼發直,死盯的方向也不是你,而是……”
淩子越話音剛落,陸離一個健步就衝向了柔弱的妻子,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王大寶從紅色的塑料桶裡拿出的那一大瓶液體,已經噴泉似的散向兩個毫無防備的女人,大片的液體不甘心落在地上,刺啦一聲,冒出白煙,驚叫聲,雜亂的腳步聲響成一片,四周開始變得混亂。
“挽晴!”
“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