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為婁鳴主視角——
看著手中的打印件上的內容,我的腦袋裡隻有一個想法。
離譜。
相當離譜。
第二套基因被激活的同時還生成了屬於那套基因自己的意識,另一個意識掌控了身體的操縱權……
這種事情真的存在嗎?!這真的合理嗎?!
我揉了揉我的額頭,把手中的打印件折了又折,塞進了我自己的口袋之中。
彆說科技,就算是我和羅娜學姐,以及基托內經常接觸的魔法都恐怕都做不到這種事情。
至少我是沒有聽說過有與此類似的魔法,
說不定,這是『曼紐』的家夥們故意傳達的錯誤訊息,好混淆我們的視聽。
而學姐她就還真的相信了,還憑借她過目不忘的本事把這個訊息的原件——被裴墾放在廢棄的儲物櫃裡,那份在他口中所謂清醒的狀態下寫出的求救信上的內容搞成了打印件,並托以前和她關係還不錯,又身為我的宿舍長的褚何交給我。
而至於褚何的話,他並沒有過問這打印件的內容,隻是單純地把這個裝在文件袋裡的打印件交給了我,之後便去忙彆的事情了,也沒有留下來和我一起拆開文件袋看看裡麵有什麼。
畢竟在他眼裡,放入文件袋的東西多半都是些不能見光的、相對隱私的東西,而對於這種東西,他從來都不會好奇,更不會過問那究竟是什麼。
而在我看來,這個打印件上的內容為真實的可能性很小。
但,又有一點很可疑。
如若,它上麵的內容是假的的話,那麼校長怎麼會對其原件,也就是那封求救信這麼在乎呢?
雖然不清楚我們的校長他與這事之間到底有什麼瓜葛,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確知道一點內情。
不然,學姐在學生會的會長職位不會被撤銷,他也不會讓她交出那封信和『戒律念珠』了——這件事,是我從排練室出來之後,學姐告訴我的。
昨天下午,我們和蘇逍遙在一起,聽他把他知道的情報全都說出來,在這之後,我和蘇逍遙去了話劇社團的活動地點排練室,而沒有加入任何社團,學生會的工作也都做完的羅娜學姐本來想要回宿舍的,但在中途,我的『戒律念珠』又產生了反應,這足以說明『曼紐』應該不止有一顆『戒律念珠』。
於是,羅娜學姐仍然跟隨著『戒律念珠』的指引,來到了網球場附近,那個已經廢棄的儲物櫃當中。
她本以為『戒律念珠』就在這其中,但打開之後卻讓她大失所望——裡麵隻有一封信。
失望之餘,學姐她也不忘打開這封信看,畢竟它也算是找到剩餘的『戒律念珠』的線索。
而那封信的內容,就是裴墾在自己所謂的清醒狀態下的自述。
裡麵的內容和蘇逍遙猜測的差不多,裴墾他被“取代”了,被自己身體裡的另一套基因表達時生成的意識所“取代”,總之,聽起來很不真實。
而後,她發現校長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在她的後麵站著了。
原來校長他早就知道了羅娜在暗中調查“校園襲擊事件”這個令他頭疼的事情。
他把她帶到了校長室,要求她停止調查“校園襲擊事件”,並交出那封信和『戒律念珠』。
『戒律念珠』,是我托付給她的東西,也是我們家族的至寶,所以絕對不能弄丟,抱著這個心態,她自己說有點不太舒服想上廁所,然後趁機讓我過來,再弄個假貨上交來蒙混過關。
學校高層裡可能有知道『曼紐』的存在的獸——這個想法我早就有了。
但沒想到現在最可疑的獸選居然是校長……
如果往好處想,興許他這麼做是為了學校的聲譽或者為了校園氛圍的穩定,但如果往壞處想可就有點不太妙。
我咬咬牙,提示自己現在並不是想這些不利情況的時候,越是不利,才越是要謹小慎微才好。
我這麼想著,趕快下樓,之後發動隱身魔法直奔圖書館後麵,從基托內留好的秘密通道裡進入他那豪宅一樣的地洞。
“odeveng!”
我衝正麵對著電腦屏幕,嘴裡塞了一大團食糜的基托內用古語打了聲招呼。
和中午一樣,他嘴裡含著食物,嗚嗚啊啊地說不清楚話。
還說路傑是個饞鬼呢,依我看你也差不多嘛,你們兩個半斤八兩才對——我在內心吐槽著為了吃東西不惜說不清楚話的基托內,卻想起來一件事。
他這食物哪來的?
“不是,基托內,誰給你買的飯?”
“哦,他啊。”他咽下嘴裡的食物,瞥了一眼他的右邊。
我一抬眼,發現路傑也在這裡。
難怪吃完飯都不見這小子獸影,敢情是跑這裡來了。
“你晚上,好像是忘了給基托內買飯,所以他找我求救來著……說什麼再不吃飯就要餓成狼肉乾了……我才幫他買了一份帶到這裡來。”
“說好的給我帶飯,結果讓我等了veryveryverylongti都不見你的尾巴進洞,我都要餓死了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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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托內發著牢騷,之後又看著我,說道。
“我又有新發現,是關於那個裴……”
他剛要說出裴墾的名字,便意識到這裡還有一個不應該聽到這些的獸在場。
路傑。
如果讓路傑知道和自己關係不錯的裴墾其實就是校園襲擊事件的元凶,他肯定會相當難受,不知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個素日裡酷愛運動,幽默風趣的家夥了。
在這種情況下,也難免進一步打草驚蛇——雖然現在,裴墾,還有他背後的『曼紐』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並對我們進行反擊,試圖清除我們這些擋路石。
至於路傑為什麼遭到了那樣的襲擊居然還能完好無損,我仍然堅持我最開始的想法。
隻是現在還不到揭露的時候——總之,路傑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隻是他自己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與眾不同就對了。
我剛想打岔,試圖曲解基托內剛才說的話,然後再進一步把路傑支走。
但路傑皺皺眉,又歎了口氣,然後,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炯炯目光。
“裴墾學長……他就是襲擊我的那個獸吧?!”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略有些顫抖和哭腔,但麵不改色,似乎在強忍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
我們兩個呆住了。
他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件事?
我,羅娜,還有基托內,在此之前一點“裴墾就是校園襲擊事件的元凶”的消息都沒向他泄露啊?!
“回答我……你不是把我當好朋友的嗎?婁鳴?”
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紙裡包不住火,我也隻好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