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嚇到了……嗎?”
自稱是阿檸的狼獸人歪著頭看著我,臉上仍然保持著那種讓我心曠神怡的溫柔微笑。
“沒,沒,沒有……”
“那為什麼要露出那樣的慌張表情呢?”
“啊,有,有嗎?”
“有哦,你已經把慌張全都寫在了臉上呢。”
他還是那樣微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哦,對,對不起……不不不,應該說是,打擾了……不是,那個……我我我我我現在要走了,要,要回去了……”
我正想要離開那裡,而他卻拉住了我,我心想我之前除了在夢,又或者說是『神啟現象』中見到過他一次外,之前和他從來都沒有任何交集才對。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與他無冤無仇,所以他為什麼要拉住我呢?
雖然他的手非常溫暖,讓我覺得很舒服,但力氣也很大,搞得我即便想要掙脫都掙脫不了。
我被他拉回了麵前,不用說,他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化,而我緊張與不安的情緒在看到他的笑顏之時,便減少了幾分。
他的微笑,真的像是有著魔力一般啊。
“雖然我很清楚‘世界上一模一樣的獸至少有三個’這句話是句不折不扣的真理,但是在我真真正正的驗證這句話的時候,也的確是嚇了一大跳呢,嗬嗬,我想你也是吧?”
“啊,嗯……”
我承認,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在切實地看到除基托內之外,與我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隻在夢中見過的他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慌和緊張,以及如同深海一般廣闊浩渺的迷茫,不知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才好。
雖然我根本就不相信那句“世界上一模一樣的獸至少有三個”這句話存在正確性——因為倘若真的是這樣,那麼和婁鳴一模一樣的獸,和劉楓一樣的獸,和羅娜學姐一樣的獸又在哪裡呢?
而且,即便是外表相同,內在,經曆,性格等等也都會不一樣的吧?就像那句“人類”常說的話“世界上不存在兩片一模一樣的雪花”一樣,這個世界上也絕對不可能存在著一模一樣的獸人!每個獸人都是獨立的,絕不相同的,有著隻屬於自己的獸生,有著隻屬於自己的思想,有著隻屬於自己的獨特經曆,有著隻屬於自己的命運,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與他獸有任何重複之處的個體!
“我的確,有震驚,而且……很迷茫,迷茫於不知道怎麼應對……現在的場景。”
他的臉越發靠近我的臉,我能感受到此刻他的左手輕輕從我的背上輕撫至我的腦袋,並用著溫柔的手法替我整理好了我後腦勺上亂掉的頭發。
“嗯……還真是有趣的回答呢,不過感覺這句回答也很符合你的個性呢,嗬嗬嗬……”
“呃……那請問你又是怎麼看穿我的個性的?”
我再次發出了提問。
“因為,都寫在了臉上了啊,嗬嗬,我啊,可是很會從一個獸的麵部表情來推測他的個性的,百試百靈。”
“好了,接下來輪到我提問了,隻此一個問題。”
他的嘴巴貼近了我的耳朵,然後如此說道。
“我一直都很好奇哦,你的名字是什麼?”
“啊,我的名字是……”
就在這個刹那,我糾結了起來。
為什麼我要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一個陌生的獸呢?在這種情況下,我更應該是像之前遇到那個叫做維多利亞的女盜墓賊的時候一樣,告訴他假的名字,以防不測才對。
但是,這個自稱阿檸的獸,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我心生信賴,無論如何都不想用虛假的身份來“欺騙”他。
告訴他我的真實名稱,以及絕對不能告訴陌生獸自己的本名——這兩個想法在我的腦海之中玩起了拔河,而且呈現了勢均力敵的戰況。
最後……
“那個,我的名字是……”
我如此回答道。
“嗯,好哦。”
他輕輕放開了我,之後對我說道。
“很高興認識你哦,如果明晚你有時間的話,就和我一起去這裡吧,具體時間和地點那上麵有寫,在開場之前,我會一直等待著你的,如果要來的話,請彆遲到哦。”
他再次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後從店裡離開了。
而我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的手裡突然多出了什麼。
憑掌心的肉墊傳來的觸感,這東西應該是非常光滑的紙片,大概是傳單一樣的東西吧。
而當我張開手掌,將目光彙聚於其上之後,卻發現這是一張門票,一張即將開演的音樂會的門票,而這場音樂會的演出名單裡,居然還有我最喜歡的“黃金戰車”樂團!
門票上所寫的地點似乎離這裡不遠,開場的時間則是在明晚六點半的時候,我預估了一下,大概吃完晚飯,從溫泉旅館裡到達那裡也還有13分鐘的富裕時間,所以要去的話也不用太過於著急。
正好,這幾天晚上我也沒什麼事情可做,索性就去赴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