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話語雖然虛弱,但依舊字句清晰。
男人不甘地倒在祭台上,抽搐一番後便瞪著眼沒了動靜,仿佛控訴著命運對他的戲耍。
張宸那一刀直接割開了對方的大動脈,對於玩家來說,隻需要傷到致命處,光是流血就能流死。
遠處還幸存的幾人此刻仿佛見鬼般,竟然又鑽回了鐵籠裡,哆哆嗦嗦的猶如鵪鶉般擠在一起。
“怎麼,怎麼這樣,都沒,沒死?”
一人結結巴巴地哆嗦出口,他身側的一人抬手給了他一下,罵道
“媽的,不會說話就閉嘴。”
而後,那人立刻扭頭朝張宸看了過來,抱著拳頭哀求著
“大佬,大佬,不光我們的事啊,我們,我們都謝謝你救了我們,我們絕對,絕對做不出那種狼心狗肺的事!”
張宸抬起眼,涼涼地朝鐵籠那邊掃了一眼,鐵籠裡的家夥立馬就閉了嘴,沒了聲,生怕激怒張宸。
張宸低頭看了一眼穿透肚子的標槍,眼底透著譏諷,心裡暗罵著
“真是蠢,捅肚子哪那麼容易死?”
他將手裡的彎刀收了起來,他得趁現在神經阻斷的時候將這玩意兒拔了。
鐵籠裡的三人此時麵色全都扭曲起來,幾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張宸兩手抓著標槍朝著肚子後方推著。
因為標槍頭有倒鉤的緣故,張宸隻能緩緩朝標槍尾部挪,最後再從身後,將標槍拔了出來。
沒了標槍的封堵,鮮血瞬間從破開的空洞裡溢了出來。
張宸此刻的精神已經緩和了不少,理智值也在回升,他淡定的將軍刀收了起來,從背包裡拿出了一個裝滿了魚油的罐頭,
用手指挖了一大塊後便朝著肚子上破開的洞口抹了上去。
夜晚已經過去了一半,離關卡時限還有明天一整個白天的時間。
二層玩家進入關卡的時長不得低於一層玩家的關卡時限,也就是說,張宸現在還無法脫離關卡。
但危險大致都解除了,現在隻需要慢慢恢複就行了。
張宸給自己的傷口上全都抹上了魚油膏,較淺的傷口很快就恢複如初了,但肚子上的洞口和小腿上的傷就恢複的比較慢。
他冷漠地看著一旁的屍體,沉默著。
他竟然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早有預料。
這讓他想起了被醫鬨者捅傷的師哥,一個救了病人的醫生,被救治好的病人給捅了,多麼的可笑。
在醫院裡總能見到人性各種醜惡的嘴臉。
就如同死亡一樣,他們變得麻木,變得習以為常。
人性的醜惡讓他變得厭惡,他充滿困惑地問過導師,人為什麼能惡劣到那種程度?
導師隻是無奈地感慨,“人本來就是複雜的動物,人性本來就是最複雜的東西。”
“但,不要因為這個世界的醜惡,或他人的卑劣,而喪失自己的良心。”
這個家夥說,良心值幾個錢?
是啊,他也想問,良心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