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三人這時候才意識到少了個人,紛紛踮著腳尖來到了門口。
光頭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威虎探著腦袋朝外偷偷觀望。
門外的喧鬨已經停止,那些絢麗的光芒像是一下子消失殆儘,一切又回歸了平靜。
不遠處的走廊中,飛光縮在牆角,整個身軀包括頭頂都被蒙在白大褂下,活像一隻趴在牆角的烏龜。
他死死縮在那裡一動不動,附近的那隻怪物離著大概隻有一米的距離。
張宸探著腦袋仔細觀望著,周圍的那些血肉光球並沒有破損的現象,飛光身上也沒有什麼負麵的buff。
這小子也是幸運。
張宸舒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身側的光頭,指了指飛光,示意他去將人叫過來。
他們也不敢開口喊,光頭沒辦法,隻得慢慢朝著那邊挪了過去。
提心吊膽地來到了飛光身旁,光頭輕輕拍了拍飛光的肩膀,又扯了扯他頭頂的衣服,地上的人才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
見是光頭,那張蒼白的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才總算是鬆了口氣。
兩人沿著原路慢慢悠悠的挪了回來。
飛光幾乎都站不起來,兩條腿跟麵條似的,四肢著地的爬回了藥劑室。
房門被威虎小心翼翼地關閉,四人隨後都癱坐在了地上。
飛光坐在地上緩了大半天,他的理智值掉得並不多,應該沒有被光線照射到。
光頭的手機忽地震動起來,待他看清上麵的信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底帶著一絲不安和惶恐。
他有些無力地垂下拿著手機手,狠狠抹了一把臉。
“跟我們同層的另外一隊出事了,死了一個,還有一個的精神好像出了問題。”
“嗬,太,太扯了!”
威虎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心底又是惶恐又是慶幸。
慶幸方才冒險的不是自己,惶恐這才剛開始多久?
而且現在能到第二層的都是能殺過boss的,那些怪物又不會主動攻擊,卻有人這麼快就丟了命,就連宸焰都差點栽跟頭。
這種無法施展的感覺讓人極其的憋屈。
幾人像是都受了打擊,出神地坐在原地。
並不是他們心靈脆弱,能這麼快走到二層的人哪個不是有種有膽的?
隻是就像有些恐怖遊戲一樣,有句話叫就怕活力不足。
隻要能夠使用武力火力,隻要怪物有血條能夠殺死,那就不足為懼。
可在恐怖遊戲中最讓人無力和最折磨玩家的,就是那些什麼攻擊手法都沒有,隻能逃命的遊戲。
你無法反抗,但隻要一個疏忽就會突然暴斃。
這種明明知道危險在哪裡,卻無法反抗的,隨時可能麵對死亡的恐懼感才是最折磨人的。
張宸緩了大半天,見幾人都士氣低迷心頭有些擔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一旦恐懼和猶豫的苗頭燃起,這東西就會像病毒一樣蔓延,讓人一蹶不振,以至於讓死神有機可乘。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了身來,從櫃子裡將剩下的七支藥劑都拿了出來。
不知是該說不幸還是幸運,雖然他用掉了一支藥劑,但死了一人,自己還能分到一支。
他將三支藥劑,和三支注射器朝地上的三人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