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道教不是十分懂,好像還分正一,全真什麼的,你屬於哪一類?”
“你知道武當山吧?”洪玄七解釋道,“武當山就不屬於教派,在那裡你可以學習正一,也可以學習全真,但武當是真武大帝的道場。
洞玄觀也一樣,不屬於正一,不屬於全真。”
他沒把話說全,洞玄觀有著一套獨立的體係,來自第一代觀主,這種事還是少說為妙,不能剛認識就把自己家底全抖露出來。
“你說道教的聲勢怎麼不如佛教呢?”
洪玄七笑了起來,“你想知道?”
段子平掃了他一眼,繼續看向前麵,“怎麼?還有什麼秘密?”
“秘密沒有,事實卻很殘酷。”
“哦?說來聽聽。”
道長組織了下語言,“自漢代有道教以後,每逢亂世,便有妖道作祟。
從東漢末年的黃巾軍起義,到清末的白蓮教,很多人不知道白蓮教的無生老母在道教叫做:‘至聖始母元君無極祖母聖天尊’。民間也叫她為‘老祖母’或‘無極母’。
佛教頂多斂點財,曆史上出現三武滅佛,就是佛教斂財太狠,觸及到大地主的利益,但佛教徒順從啊,思想有利於被統治階級利用。
道教可不同,追求個人對世界的理解,就是一幫刺頭。在和平時期,這幫刺頭都憋著呢。一旦出現戰亂,一些人打著宗教旗號出來作妖。
不是有那種說法:和尚避禍,道士救世。
救世,你得信我,我才能救啊!”
“怎麼感覺你對道教頗有微詞?”
觀主搖搖頭,“我隻說事實。你就理解了道士就是一幫刺頭,這句話的含義。”
段子平點點頭,“原來如此。”
下午,幾個人終於趕到了敖魯古雅鄉,今天就住在這裡,打聽一下洪福頌的女友莫日根的情況,明天再把這對兄妹送回塔多瑪。
敖魯古雅鄉很小,隻有一條主乾道穿鄉而過,道兩旁的房屋就破舊了許多,街邊隻有一家小旅館和幾個飯店看得過去。
鄉政府很好找,對麵就是派出所,洪福田跑進去詢問莫日根的下落,他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聯絡。
進去沒多長時間,洪福田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條。
“觀主,這是一張草圖,莫日根家就在附近,但民警說好長時間沒見到她了,可能出去打工了,具體情況讓我們問問她家鄰居。”
洪玄七看了看紙條,點點頭,“那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吃口飯,然後去莫日根家裡看看。”
兩台車停到鄉裡唯一的旅店旁,進去是個院子,院子四周都是平房,不同房間的價位不同,有兩人間、三人間、四人間,沒有洗澡的地方,室外廁所。
辦理好入住,大家到房間轉了轉,被褥還挺乾淨,就是灰塵有點多,看來很久沒人住過了。
他們轉到白軍的房間,發現他正帶著新買的白酒回來。他嘚嘚瑟瑟擰開一瓶白酒,灌了幾大口,身上的痙攣減輕了許多。
觀主掃過白軍,看見他正呆呆看著床邊的白酒瓶,不知道又看到了什麼幻象。
沒多大一會,白軍步履蹣跚走了出來。
“你沒睡一會?”洪福田好奇的問道。
“眼不見心不煩,我怕我忍不住想喝酒,乾脆陪你們轉一轉,這裡的住戶我也熟悉。”
洪福田高興的說道:“那好啊,有熟人好辦事。”
洪玄七暗自點點頭,有些事需要自覺,可能初期身體不適,但挺過去就好了。
旅店旁就有一家羊湯餡餅店,幾個人走了進去,要了兩個菜,十幾張餡餅,一大碗羊湯,免費續湯。
白軍吃得不多,長期酗酒,根本不怎麼吃東西,胃的消化能力都退化了,現在又重新開始讓胃適應,這需要個過程。
看著他微微顫抖的手,洪玄七說道:“你要有意識去控製身體,身體習慣了控製,抖動就會減弱,從而達到無意識控製。”
“謝謝。”白軍以羊湯代酒,喝了一口。“觀主,我突然對道教來了興趣,我能不能加入您的道觀?”
觀主搖搖頭,“不可能,洞玄觀隻能有一位道士,隻有我死了,下一任道士才能接任,並成為觀主。開山與福田都是外門弟子,並非真正的道人。你想修道,我可以帶你入門,但你隻能作為外門弟子。”
“沒問題,我不在意做不做道士,就像道長說得,我需要解決自己的問題。”
洪玄七笑了笑,“我給你的第一課,人都是自私的,你要明確我是自私的,先把這個問題想清楚。”
在桌的所有人都愣愣看著道長,這大實話一般人可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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