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起初沈甯在發現淩囂正直勾勾的盯著朱沐瑤看時,心裡還有點不悅。
她很疑惑,麵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妹妹還要小的軍醫,怎麼就被淩囂給惦記上了?
就朱沐瑤這顏值和身段,隻怕是連慕小柒和劉思媛都比不過吧?
莫非...是淩囂對女人的品味突然下降了?
然而很快,沈甯就不再吃醋了,也懶得胡思亂想。
因為她已經注意到,淩囂在看朱沐瑤時,他的眼神當中根本就沒有心動或者好奇的意思,頂多算是詫異。
好在沒過幾秒鐘,淩囂就從記憶中回過了神來,轉頭看向朱濤,“嗯,你妹說的對。依我看,你還是想想接下來幾天該怎麼加強部隊的凝聚力吧。”
“另外,你最好記住,如今這世道,人,往往會比喪屍還要可怕。但凡是能熬到現在的幸存者,九成九都是手上沾過血的。”
“你到時候可彆跟個傻子一樣,隻知道把他們當成需要保護的弱勢群體,搞不好人家比你想象的還要心狠手辣。”
“額...”朱濤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謝謝淩先生提醒,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那樣最好。”淩囂走上前拍了拍朱濤的肩膀,“你呀,彆老是操心該用什麼方式來安置難民,而應該多考慮一下該用什麼手段來馴服那些不安分的家夥。”
“馴...馴服?”朱濤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不打算把難民當人看啦?
迎著朱濤那震驚的目光,淩囂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格外陰森,“想要馴服一群會吃人的狼,你除了要懂得適當投喂之外,還要學會殺一儆百。否則,狼...隻會越來越多,而你...也就隻有死路一條。”
聞言,朱濤渾身打了個哆嗦,緩緩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而淩囂在留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轉身拉著沈甯回到車上,把悍馬開到了一座帳篷後麵,“阿甯,你先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沈甯嗯了一聲,見淩囂準備離開,她也跟著下車,然後從自己的儲物吊墜中取出一整套防彈服,“來,我幫你換上。”
“不用。”淩囂欣慰一笑,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隻是小場麵而已,我不會以身涉險的。”
本來還有些擔憂的沈甯一聽這話,瞬間放心了不少,“真的?你可不許騙我。”
“當然,區區一間店鋪的物資而已,沒啥大不了的。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聖母,裡麵就算有人質,他們的死活也跟我沒關係。除非...”淩囂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壞笑著湊到沈甯麵前,“除非要救的人是你,那樣我才會...唔~”
不等淩囂把話說完,沈甯就慌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認真而又急切道:“彆瞎說,我要你好好活著!”
“嗯。”淩囂配合著應了一聲,然後溫柔地將沈甯的手從臉上拿開,緊緊的握著,眼神堅定道:“阿甯,有你在...我才能好好活著。”
“淩囂...”沈甯心頭一暖,在跟淩囂對視片刻後,情不自禁的靠在他懷裡,小聲道:“老公...”
聽到這個全新的稱呼,淩囂直接驚呆了,“阿...阿甯,你...你剛才喊我什麼?”
“我...”沈甯剛想說出口,忽然又停住了,眼珠一轉,故意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什麼?我沒喊啊。”
“啊?可是我剛才明明...”淩囂欲哭無淚,被沈甯搞得心態都快炸了,生平頭一次從男友晉升到老公,這番轉變所帶來的心理衝擊,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然而,看著沈甯那無辜的小眼神,淩囂又不得不按捺住激動的內心,開始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真的幻聽了。
見淩囂反應居然這麼大,沈甯強忍著笑意,再次一本正經的問道:“怎麼了?我剛才的確沒說什麼呀。”
這下,淩囂臉上剩餘的興奮也漸漸消失了,最後,他隻能無奈一笑,“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
什麼?這就承認自己聽錯了?
沈甯有些意外...
在察覺到淩囂眼中流露出的失落後,她心中的得意,轉瞬間,全都變成了愧疚。
這一刻,沈甯猛然醒悟過來,情侶之間,隻要是跟感情相關的事情,就從來都不該被拿來開玩笑。
哪怕隻是一個稱呼!
淩囂不是傻子,更不是舔狗,他隻是在麵對自己愛人的時候,會習慣性的放下所有的警惕和防備,用最誠懇的態度來照顧和遷就對方。
“老公...”沈甯眼眶泛紅,一把摟住淩囂的脖子,“你剛才沒聽錯!都怪我,我不該捉弄你的。”
“沒事的,阿甯,我不要緊的。”淩囂輕輕的拍了拍沈甯的後背,又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笑嗬嗬道:“老婆,你真美,等會兒回去做飯給我吃唄。”
聽到這麼直白的情話,沈甯忍不住“噗嗤”一笑,嗔怪的白了淩囂一眼,“好啊。”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後,淩囂便拿著一隻喇叭,走進了便利店對麵的小餐館。
來到二樓,他一把拉開窗戶,先是衝著街道上的士兵們招呼道:“所有人,聽我的命令,立即解除包圍,到我這邊來集合!”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懵了。
什麼情況?解除包圍?
難道要任由楊俊他們繼續躲在便利店,糟蹋大家的物資嘛?!
戰士們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有疑惑,有憤怒,有不屑。愣是沒有一個人肯執行淩囂的命令。
一直等在原地的朱濤和朱沐瑤,對淩囂的行為也很是不解。
就在二人猶豫的時候,淩囂再次發話了,“都他媽聾了嗎?一個個的是不是覺得有江南軍區撐腰,我就不敢殺你們了?”
“真是笑話!搞清楚,我是你們的雇主,是整個安置營最大的話事人。”
“誰要是不服從安排,我就讓誰死在這兒!到時候彆說是潘聖了,就算鄧炎親自來這兒,也保不住他,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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