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失態,裴翊辰連忙用衣袖擦拭自己臉上的水漬,臉頰上更是飛起兩朵紅雲。
尷尬的腳趾頭都在用力摳地。
輕咳一聲,試圖尋回一些自己身為皇子的尊嚴。
但那雙窘迫到極致的眼眸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境。
“咳咳……讓二位見笑了。德順公公確實跟隨我父皇多年,對我父皇忠心耿耿。但在他進宮之前曾有過一段落魄時日,恰好我母妃曾機緣巧合下救了他一命。因此嚴格說起來,他算得上是我的人。
他經常伺候在父皇身側,即便國師進宮,他也會守在明策殿外邊,想來定是知曉國師相貌如何的。”
聽到這裡,徐若初不得不佩服起裴翊辰來。
該說不說,對方才情、相貌、能力、人脈等等一應俱全,確實是做男主的命。
從懷中取出一塊造型精美的玉佩遞了過去。
玉佩在光線的照射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上邊雕刻著一朵小巧精致的梅花,花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
每一瓣都細致入微,仿佛能嗅到那一抹淡淡寒梅香氣。
“這是刻有我母家家徽的玉佩,你們拿給德順公公,他一看便知。”
蕭易澤接過玉佩,手指輕輕的在梅花上麵摩挲過,隱約記起自己曾在母妃的妝匣裡看到過一枚型狀差不多的玉佩,上邊雕刻的好似就是這樣一朵梅花!
曾經,他問過母後這是何物。
母後隻是將玉佩拿起來看了看,隨後又塞了回去,臉上滿是緬懷之情。
“這是母後的手帕交托人帶給我留作念想的,哎……小孩子家家的,打聽這些作甚,快去尋你皇兄玩去。”
思緒回籠,再抬眸時,蕭易澤看向裴翊辰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所以,麵前這個流著一半殺親之人血脈的人,是他母後故人之後。
察覺到蕭易澤的不對勁,徐若初開口詢問“大師兄,怎麼了?”
沉默片刻,蕭易澤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和“無事,隻是想起了些往事。”
“裴翊辰,你既有此決心,我二人便助你一臂之力。但你要記住,我們助你,並非出於私情,而是為了這天下蒼生。”
如此一番情深意重的話被徐若初硬生生打斷“大師兄,不是我們,是隻有我。”
“大師兄,你忘了嗎?你所修之道,與大師傅一樣,皆是太上忘情道。不適宜沾染凡塵因果。你若是太過在意凡塵俗世,反而容易道心破損。”
提起這件事,蕭易澤對於徐若初所修之道越發困惑起來。
小師妹到底是如何理解無畏道的?
按照道理,無畏道代表的一種勇往直前的精神,並非一味的蠻乾,向前衝衝衝。
想到這裡,他就問了出來“小師妹,師兄有一事不解,你對於你所修之無畏道究竟是如何理解的?”
同時,手中的靈訊通飛快地按下了錄製鍵。
這不是說過了嗎?
怎麼大師兄還要再問一遍?
不過,樂得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分享給自己親近之人,徐若初歪著腦袋,很是得意的解釋。
“用我的劍和錘子把阻撓在我前進道路上的渣渣給滅掉,怎麼樣,是不是很霸氣?
我還特地結合我禦獸師的身份給起了一個生動形象的彆稱——鏟屎道,如何,不錯吧。”
不——錯——
不錯個頭!
分明走的是無敵道的路子,怎的偏生又和無畏道聯係上了。
若是被師叔他們知曉,怕是要愁的一個頭兩個大了。
算了,反正頭疼的也是他們。
他隻負責做一個合格的留影轉發員好了。
對於兩人這些話,裴翊辰聽的是一頭霧水。
但這並不影響他喝茶看戲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