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羅安波是夏國第一武將,那呂卜興便是第二了。
兩人本就不相上下,隻不過,呂卜興更得裴靖遠得心,便將對方調回了京城,放在身邊,偶爾可以派遣對方為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錚!”
長槍與長刀碰撞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響。
兩股力量交織在一起,內力四散,卷的氣浪翻滾,使得他們周圍的士兵不得不後退幾步。
而那些士兵在看清自己身側的人不是友軍時,有“啊啊啊”叫喚著揮舞著各自的兵器衝了上去。
隻不過,羅安波手底下的兵都記著他的一句話
“對方也是夏國的子民,日後保不齊要靠他們保家衛國的,打昏過去就可以。”
因此,他們下手都極有分寸,既不會傷人性命,但絕對足夠讓對方痛的滿地打滾。
羅安波與呂卜興兩人本就實力相差無幾,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但羅安波心中怒火中燒,每一次出招都蘊含著極大的決心。
“呂卜興,你我同朝為將多年,今日你非要為那昏君賣命至此?”
聽著對麵怒至極點的問話,呂卜興麵色凝重,隻是想到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誨,他還是義無反顧的揮刀迎了上去。
“羅將軍,我乃陛下欽點護城的將軍,職責所在。”
刀光如匹練,直取羅安波的咽喉。
冷哼一聲,羅安波長槍一轉,反手一挑,輕鬆化解了呂卜興的攻勢,並順勢一槍刺向了呂卜興的胸口。
“冥頑不靈。”
兩人從地麵打到半空,戰得難分難舍。
然後……
然後就看到了同樣在半空中的蕭易澤,且對方所處的位置比他們高出了不少。
呂卜興一時有些怔愣,有些拿捏不準對方的究竟在這裡待了多久,若是敵人的話,自己又該當如何。
思索間,眼角餘光陡然看到蕭易澤的臉,頓覺熟悉,就連揮刀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呢喃出聲“……這是三皇子?”
再次定睛朝著剛剛那方向看去,卻是再也不瞧不見對方身影。
仿佛剛剛那匆匆一瞥,不過是幻覺一般。
與他纏鬥的羅安波自然聽到了對方的低聲呢喃。
隻是,蕭易澤既然不想讓人看見他身影,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那他自然不會多嘴。
也因著呂卜興的這一出神,被羅安波找到了破綻。
他瞅準時機,長槍如蛟龍出海,腳下一個用力,猛地刺向呂卜興的腰側。
力道之大,帶起一陣淩厲的風聲。
呂卜興倉促間舉刀格擋,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隻聽“嗤——”的一聲,他身上鎧甲被劃破,鮮血瞬間染紅了半邊衣襟。
“你!”
呂卜興痛呼一聲,再也無法運行內力,眼中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整個人向下墜去。
看著呂卜興向下墜去的身子,羅安波並沒有乘勝追擊,給予其致命一擊。
反而是運起內力,朝著呂卜興快速掠去,在對方即將觸地之時,及時拉了他一把。
羅安波沉聲開口“呂兄,回頭是岸,!我還記得當年我入伍時,遇到你帶我們操練時說的那一番話,你說你要成為一個保家衛國的將士!若你還繼續執迷不悟,休怪我手下無情!”
捂著傷口,呂卜興麵色蒼白。
他抬頭看著羅安波那充滿堅定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
但多年的忠誠和信念,讓他沒有辦法開口說出那句“我跟你一起反”的話。
隻是扭過頭,不再看羅安波。
正想繼續開口說話,就聽到城門內突然傳出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隊身著鎧甲的騎兵從城內衝了出來,直奔戰場而來。
領頭的將領高聲呼喝“呂將軍莫慌,我等來援!”
“嗬……”嗤笑一聲,羅安波放下呂卜興,視線看向對麵的援軍,可話卻是對著呂卜興說的,“呂將軍,這些可都是鮮活的一條條命啊。”
說完,羅安波快速找到自己的戰馬,翻身上馬,高舉長槍,高聲呼喊“繳械不殺,否則……殺無赦!”
他向來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性子。
之前他告誡手底下的兵,能留對方一條性命那就留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