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臨?我反手上報,直接躺贏!
“媽媽,再堅持一下!”
“阿嫂你沒事吧!”
一條山路上,幾十個落單的村民打著燈撐著傘在雨中前進,泥濘的土地讓他們時不時打滑摔倒,但沒有人願意停下。
昨天因為洪水,他們這支隊伍和大隊伍斷了線,最後隻能靠幾個老人依靠經驗往外走。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突然摔在地上然後沒有再也爬起來,身旁的小女孩想要扶起自己的母親,卻被女人製止。
“寶寶,我太累了,我在這裡休息一下,你跟著你叔叔他們先走。”
女人此時臉色有些蒼白,她身子本就多病體虛,在雨中走了那麼久摔了那麼多次,對她來說負擔太大了。
說完她看向了自己過世丈夫的弟弟,“三叔,你幫忙帶著杏兒走吧,她也八歲了,你幫忙照看一下或者有機會就送回城裡給我父母,算是嫂子求你了。”
“阿嫂說這話乾什麼!我侄女我能不看嗎。彆說了,我背你走!”
男人說著便把手上的東西給了自己老婆孩子,準備背起女人。
一旁男人的妻子也勸說道“是啊,阿嫂再堅持一下,很快會有人來救我們的,讓他背你。”
“彆背了,路太爛了,會摔的。我在這坐一會,休息夠了再走。”
女人擺了擺手拒絕了這個提議。
“媽媽,你快起來呀!”小女孩哭著要拉起自己的母親,但是女人還是沒有起身。
“杏兒你聽話,你長大了要懂事。”
聽著自己嫂子的話,男人沉默了下來,他很清楚嫂子這是想不拖累大家。
這麼大的雨,全身又是濕的,留在這裡說是休息但其實隻是選擇等死。
他很想帶上自己的嫂子走,但是他也清楚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兩天他已經見到很多慘劇了,雖然他不想慘劇降臨到頭上,但他也有些心理準備。
“三叔,你還有兩個孩子,彆把力氣浪費在我個沒用的人身上。”
女人的一番話,讓原本猶豫的男人傾斜了天平。
“嫂子,那我帶著杏兒走了。”
“走吧!”女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於是男人強行抱起侄女離開。
“媽媽!”小女孩在不斷哭喊著,隊伍裡很多人回頭看,但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哭聲在這幾天裡太常見了。
大難臨頭,沒有人會責怪大家各自飛,在場的都隻是普通人。
小女孩的力量和一個農村的成年男人相比還是太弱小了,哪怕再鬨騰也無濟於事了。
女人欣慰地看著女兒離開,臉上儘是笑容,她坐在地上不斷擺著手,示意小女孩不要回頭。
等隊伍消失在視線範圍後,女人才摸索著站了起來,帶著滿身泥巴走到了大樹下。
她撐著雨傘看著眼前的黑暗和大雨以及天邊時不時亮起的閃電。
寒冷的空氣和濕冷的水讓她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嘴唇越發蒼白。
在這一刻她回憶起了自己的這三十年。
她叫趙舞鈴,與農村出身的丈夫在大學相識,隨後相互扶在大城市裡定居。
二十二歲畢業後不僅兩人便結了婚,但是在四年前丈夫因為一場意外英年早逝。
雖然悲痛,但她還是一邊工作一邊拉扯孩子。
上個月帶著孩子回農村給丈夫掃墓,卻不想遇上了末日預言不得不留在這裡。
隨後更是遇見了這場暴雨天災,她和孩子都被困在了深山和洪水裡,在她看來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了。
“你怎麼就不放過我呢?”
趙舞鈴憔悴且失落地站在樹下,她將雨傘丟在了地上,任由雨水淋下。
就她絕望等死的時候,一道閃電從天邊亮起,在這一瞬間的光明中她看到了有一個奇怪的身影從天上飛落而來。
她揉了揉眼睛,誤以為是錯覺,但緊接著那個身影打了一個手電筒的燈光。
這時她才明白自己沒看錯。
“降落傘?”
“我靠!樹林!”
抱著犧牲決心執行空降的傘兵何信事當看到下方情況的時候已經晚了,剩餘的高度不足以讓他調轉方向,隻能接受自己掛到樹上的結果。
“完蛋了完蛋了!”
用手電筒照了一下,距離地麵還有接近九米的高度。
雨水擊打在臉上,何信事腦海裡全是自己要做烈士的念頭。
這個高度,他要麼在樹上等救援,向老天祈願大雨趕緊停然後戰友們或者群眾發現自己。
要麼搏一搏,用刀割斷所有繩子掉下去。
前者想一想都不可能了,這鬼天氣和這鬼地方,真要等被發現都不知道什麼年月了,到時候他早完蛋了。
至於後者,九米的高度,不死也得重傷……這要是重傷了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如直接死呢。
這一瞬間,何信事既想到了家裡的父母也想到了連長。
“連長啊,我得辜負你了。”
任務,是完不成了。
何信事心情變得低落了起來,但很快他就重新振作。
作為一個軍人,一個正在執行救援任務的軍人,他絕不能就這樣放棄!
“割!”
何信事眼神堅定了下來,從身上拔出匕首便要將所有繩帶割斷。
他不能坐等死亡,哪怕概率再小他也要嘗試。
“上麵的是誰啊!”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下方傳來,讓何信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連忙往下看去。
原來是一個女人。